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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永安从父亲的回答中隐约猜到点儿东西,但还是太浅显:“增加持股数,看涨是有点儿用,但爸不至于焦灼、焦虑到睡不着觉。”
周家的产业虽然数银行最大,但也有其他在营公司和机构,光老爸的名字在天眼查一搜,就有四十多家控股公司。
老爸犯不着这么在意那一点儿的占比,毕竟这么大岁数了,用大哥常看的《易经》中的话说,人到五十,半生已过,什么事儿都不用着急。
周春生看他一眼,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运气好:“这事儿你大哥都没有察觉,你倒是闻着味儿盯上来了。”
周永安对于这件事儿起初也不关注,头一回心里犯嘀咕还是在大哥的生日宴上。
“因为爸还是做的太着急了。明知刘叔不舍得卖,还是要下赌注,让刘叔低了头。”刘叔到底是自己人,老爸没必要做到这份上,断人发财的路子。
周春生承认,在这事儿上他行事慌张,身边凡是有原始股的那些朋友,已经都让他高价收割了。
那些朋友估计会觉得他老周这个人只能共苦,无法同甘,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这么做。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生的崽。
周春生心中还算有几分欣喜,淡淡抬眸看向儿子:“只是这样吗?”
周永安摇头:“还有好几次看到甄秘书在华宇的前台查看访客名单,他是您的助手,突然对访客这么在意,必定是跟对外发布的回购信息相关,您着急收购,也怕漏了大目标。”
周春生慨然长叹一声,不吝夸奖道:“观察细致入微,心思敏捷。你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听到老爸嘴里冒出这话,周永安可没什么快感,甚至觉得失望。
到底要做成什么样,才能被老爸肯定……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谜,一个周永安永远不清楚答案的谜。
后来他觉得答案是大哥,因为大哥不管做什么都能获得老爸的嘉奖。
可是,他成为不了大哥。
于是一路上,他以大哥为指路明灯,以大哥为信仰和榜样,从心底里尊敬和崇拜大哥。
正是因为太把大哥当回事儿,才会甚至于也因此,在知道大哥喜欢李清文后,觉得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争夺了大哥的感情。
那是一种——自己怎么配跟偶像抢东西的心情,怎么能抢大哥的,也就有了后来想要将一切揪回到正轨的迫切。
周永安端起滚烫的查壶,给老爸的杯子续上:“所以爸还是不告诉我吗?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咱们父子俩,还是别卖关子了吧。”
今天会把儿子叫出来,周春生实则是想探一探他知道多少,没有要跟他坦白的意思。
“你有本事就继续查,这事儿马上就要结束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目前,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在怀疑这件事儿的。”
父亲脸上的欣慰算怎么回事,周永安不吃这套,不再卖关子:“李淑香手中有多少股?”
听到这个名字,周春生整个人一震,眸色深了两分,眼皮轻颤地问道:“你知道多少?”
“爸向来贵人多忘事,怎么会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您这样瞪着我,反倒更加佐证了我的猜测,我想李淑香的手里有一定数量的华宇原始股。”
“比刘叔手上的还要多。”他补充说道。
原来是在套他!
小兔崽子,还真不可小觑,合着刚才一直在跟他耍心眼逗他开心。
周春生再没有心情品茶,及时打住周永安:“这事儿你不要管了,忙你的事儿去,还有,不要对任何人再多说一个字!”
突然带着警告的语气和严肃的面孔,让周永安感到熟悉,成长的过程中,父亲总是以这样的面目示他。
“爸,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我。”
周永安说,“至少在李淑香这件事儿上,我知道的肯定比您多。”
周春生看着儿子脸上的笑靥,像迷雾般看不见底,他挥挥手:“今天就当没见过我。”
周永安离开了静心湖。
路上,他给余子敬打了个电话。
余子敬还在相亲,听他哥说有事儿,思来想去还是约了昨天见面的相亲对象,说一起出门约个会儿。
因为约会儿,余家也终于结束了余子敬的禁足。
余子敬开着大G,潇洒地赶到饭店。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子情况跟他差不多,也是被家里催得急,一天一个见相亲对象跟玩似的。
看余子敬拿着个相机,跟专业狗仔没差的样子,女孩多问了几句,余子敬说要去绕城调查个人。
女孩说,要跟他一块儿去。
余子敬怕她拖自己后退影响正事儿,女孩诚意十足,表示路上都听他的,而且这样也方便回去交代。
两人最终一拍即合,买票去了饶城,跟家里面说游山玩水,吓得两方家长都偷偷告诫:还没订婚,路上住宿分开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