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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媚想到孙氏,心里泛起绵绵密密酸楚,她这回是将虞老夫人得罪死了,就算她明日就弄死虞老夫人,孙氏肯定也要再受一日锉磨。
况且,一时半刻也弄不死她。
就在小杏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虞月媚很平静的应了,还将段羽的那只镯子赏给了她。
小杏呆呆的目送她离开芷兰院,劫后余生的庆幸促使她放声大哭。
虞月媚到松鹤院和虞老夫人告别,虞老夫人将晋王妃给的二千五百两买妾银,原封不动的给了她。
“这是你卖身为妾的银子,我虞家不会要,是福是祸都是你自选的,有委屈也自己受着,莫要再登我虞家门。”
虞月媚将热泪憋回,面对晋王妃的讥诮,还有曾被她踩在脚下欺压的虞月妩,乞求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应该诉过往,勾起虞家人的美好回忆,从而获得更多的体几银,为将来做打算。
“我若得了造化,定会报答祖母与母亲的养育之恩。”
她年轻貌美,她一定会笼络住晋王,她对虞家还是有用的,虞老夫人死了,谢宛如还不是任她摆布!
她已经这么惨了,她不要低三下四的求她们!
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等晋王坐上那至尊之位,她成了宫妃,她一定要让虞娇娇和虞青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媚儿!”谢宛如心如刀绞,她本就不是虞家的血脉,今日踏出这个门,虞家不会再认她,“妾乃贱流,通买卖,签了买妾契书,就是主家的物件,你向来听话,就听母亲的,别做妾。”
“母亲,我脚下已没有回头路了。”虞月媚苦涩的牵了牵唇,在纳妾契书上按了指印,“您若还怜惜我,便送我一程吧。”
她必须救出井嬷嬷,谢宛如若是知道她是孙氏的女儿,本该是贱婢,还能接受她吗?
谢宛如别过脸,“我已让人将为你准备的嫁妆都装箱了,既然不是出嫁,我也没资格送你出门。”
没有做母亲的亲自送女儿上别人家做妾,她没什么能为她做的,只能将自己大半的身家都给了她,希望她能过的好。
“女儿拜别母亲!”
虞月媚如愿带着嫁妆出了松鹤院,坐上小粉轿入了晋王府。
晋王妃知道她的目标是段允贤,也不让她到跟前立规矩,将她扔在深宅中,不为难她,却绝了她接触段家郎君们的机会。
晋王自她入府就没进过内宅,倒是段羽常约她玩,一狼一狈又恢复了往日亲密。
十一月十一日,京都下了第一场雪。
女皇下旨为段允贤和蒋娆赐婚,并为二人定下了婚期,高祖旧臣和女皇宠臣的结合,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拉拢了蒋家,晋王的太子之位基本稳了。
两家迅速走完了纳采、问名、纳吉,晋王强硬要求段允贤在纳征当日,亲自带着聘书和礼书去蒋家,必须给足蒋家体面。
送聘书的前一日,段允贤将自己在书房,轻抚插瓶里枯萎的苦水玫瑰。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是觉得虞娇娇有趣,欣赏她骨子的狂,性子里的野。
她身上有他缺失的鲜活,他便想守护好这样的她,他以为再等等就能得偿所愿,可父王没给他抵抗的机会。
虞娇娇不知京都事,在冯翊郡见到代王时,他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一息。
“怎么会病的这么重?”
人枯瘦的只剩一层皮裹着,呼吸又急又重,仿佛随时都能闭过气。
御医回道:“在岭南时王爷身子就不大好,这一路颠簸更是雪上加霜,我们都尽力了。”
曾国公说:“我们沿途请了不少名医,都说……唉。”
虞娇娇蹲在他床前,轻声说:“王爷,圣人让臣下来接您了。”
代王掀了掀眼皮,深紫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也没发出声音。
虞娇娇翻出带来的药丸,抠了一小块塞进他口中,“想活就咽下去!”
“虞小将军,王爷已经数日不能进食,今早起,连清水都难咽了。”御医道。
代王努力吞咽,却根本咽不下去。
虞娇娇掰开他僵硬闭合的嘴,拿木条按压他僵直的舌头,将药往他喉咙里推,他的上颚、喉管和鼻腔红肿有浓,非但推不进去,还险些把代王憋断气。
她松开木条,手指并拢按压他异常粗的脖子。
赵元瑾紧张的问:“你给王叔吃了什么?”
他倒不是担心虞娇娇下毒,而是担心代王咽气,这些人会推她出来顶罪,那他胞弟萌动的心就要成死灰了。
“是御赐的九转还魂丹。”虞娇娇摊开手,一颗比鸽子蛋还大的黑丸子躺在她手心,散发着淡淡药香。
曾十九郎拧眉问:“圣人何时赐了你药丸?”
他竟然不知道!
这药是医圣留下的,宫里也只剩一颗,圣人竟舍得把药给代王用!
那为何不把这么珍贵的药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