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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璟令浑身抽搐,好不容易醒转缓过气来,哭得最凄惨的不是谢老夫人,竟是阮盈和谢安平。
谢管家已去取药,谢老夫人把阮盈和谢安平赶了出去。
她只身坐在谢璟令地病榻前紧紧抓住他冰寒的手,嘴上却在对站在床榻前的谢晋冷静道:“老三,如今我们谢家嫡系也就令儿这个指望,如果他有何闪失,我们江扈谢家就彻底完了。”
谢晋不悦,扫了吵嚷的外间一眼,低声道:“母亲这是在说什么话?令儿只是冻了一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霍老太爷是令儿的恩师,令儿说他手里有药,药一来,定会安然。放心吧,令儿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老夫人道:“话是如此说,有件事儿我还得说与你知道,令儿和阮盈育有一子,已有三岁。令儿若是因此落下什么病根的话,无论如何都得让春舒院的那位赶紧与令儿成婚。再让她过继了庆哥儿,今后我们谢家才有希望。”
还不待谢晋从吃惊的神情中回过神,躺在床上的谢璟令勉强睁开眼,“我师傅手里有药,我死不了。庆哥儿的事你们别在这里乱说,表妹本就不对劲,若她知道了此事,这婚我们想不退都难了。一切我自有安排。”
谢老夫人见他脸色好了很多,痛声道:“今早我就觉得心里发慌,就知道没好事。结果还是等来你受伤的消息。到底是谁伤了你?”
谢璟令暗咬牙,他若知道那个蒙面人是谁,他必定剥了他整块人皮做鼓捶!
“这些你们别管,眼下一切以办好寿宴为重。盈盈那边祖母就多照应点,宋表妹毕竟见过世面,到时候还需得她出来多撑撑场面。”
谢老夫人脸一沉,“媛媛自昨儿一回来就窝在春舒院里,去请也推说身体不适不出来。外边这么大的动静,你在这儿躺着,她都跟没长耳朵一样,到现在也不见过来问一声。以前她可不是这样,这丫头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谢璟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已经对他莫名生了恨意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来关心他的死活?
想到此,一股莫名的难受在心底里漫延。就好比小时候懵懂还未知晓人事之际,有人告诉他被父亲丢弃了的时候一样,那种独自一人的无助感永远被刻在骨髓里。
转而他又一咬牙,暗恼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莫非受伤真能让人变得脆弱?
半个时辰左右,谢管家总算从霍老太爷那边取来了药。
没想到此药一下去,谢璟令只半盏茶光景就脸上就恢复了颜色。
谢老夫人喜极而泣,这时候才含泪跪在地上磕谢列祖列宗。
春舒院那边,宋悦意等留风等到半夜,不仅等来了谢璟令又活过来的坏消息,也等来了留风已将人安置好的好消息。
“姑娘,晏先生开始并不答应接收那个姓林的,不过后来无意间看到那人的模样,才勉强点了头。我是为那姓林的收拾污渍和伤口才耽搁到这时候回来。”
宋悦意打着呵欠,“那你有没有跟晏叔叔提给我清毒的事?”
留风一笑,“自然有提。晏先生叫姑娘莫急,他答应你的,一定都会做到。”
有这句话便放心了。
接下来谢家的一切照旧,该如何布置的还是如何布置,该请的戏班伶人仍是一样不少。
虽然一场大雪将整个江扈铺上了厚厚的银白,显然寒冷异常,谢府上下却是处在一片张灯结彩的热闹气氛中。
同时上京城的那位六爷谢东哥终于在蒋大人和苏县令等一众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谢家。
谢家上下,包括旁支的一些叔伯族老都闻讯赶来,纷纷来给这位谢家最高权势的命根子接风洗尘。
一时间,多年从未这般热闹过的谢家变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听着外面还放了炮竹,闻着那在空气中弥散开好闻的烟味儿,芍药和香韵几个丫头站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不断张望。
趁着季嬷嬷去前面帮忙,几人叽叽喳喳各自猜测着这位谢六爷倒底长得何模样,性情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混不讲理。
“听说长得极为俊俏,打街上走过,定会有那开放的女子追着送东西……”
“就是有些离经叛道,听说上京城的不少名师提到他就会吹胡子瞪眼睛……”
“也惹事得很,和市井的流氓地痞也能打成一片……”
南窗下,支了窗子偎在软榻上看书的宋悦意听了几女的议论声,不禁抿嘴一笑。
在上京的时候,这位谢六爷就鼎鼎有名。
承武侯续弦之后,与王氏就生了一子一女。
其女养在闺阁中,倒也秉承了外家翰墨诗书之家的传统,各个方面都算是拔尖儿,在上京都成了世家族女的闺中典范,无有让人指摘的地方。
这位谢六爷自小聪明也是聪明,什么三岁识字,五岁能诗,七岁能文,还被承武侯打小磨砺筋骨皮肉,刀枪剑术皆有涉猎云云。
本是个成才的好苗子,偏偏生了一身反骨,越大越是让承武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