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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嫣和着泪水格格直笑,“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二伯母难道不知道,以我母亲那性格,那些小门小户的她会容许我嫁?二伯母为何不把她娘家的侄子说与我?既然宝贝你不肯让你嫁入承武侯府,为何不把东哥说与我?”
“哪怕是当初去秋日宴,也可以让我去呀。说不定陈掩看中的就是我。可是都没有,你们一个个都自私得很,现在又怎么怪我不知廉耻?”
宋悦意听得直皱眉,“好人家不让你嫁,是你母亲的原因,你不去怨她,怎的还怨上了我的母亲?你说我母亲没让你嫁入承武侯府,你觉得谢东哥是个木偶,他会听我母亲的吗?那陈掩膝下有一子一女,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当好一个继母吗?”
“我现在把话说得重了些,也是在点醒你,怕你不知轻重做了错事,若是日后让别人骂起来,会比我难听得多。”
宋雨嫣垂头用茧帕擦着好似流不尽的泪水,“嘤嘤”直哭。
宋悦意没有时间陪着她耗,“你应该知道,我父亲被人栽赃陷害,已被关入大理寺。你之前偷偷进过我父亲的书房,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宋雨嫣像被蜜蜂蜇了般跳了起来,“我没进过二伯的书房……”
宋悦意声严色厉道:“雨嫣,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已经有人看见了,要不要现在把人证拉来对质?”
宋雨嫣咬着下唇,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见她这般神情,宋悦意心里大抵有了底,看来此事真和宋雨嫣有关。
她淡淡道:“张士贤的那篇文章是你放到我父亲的书房里的吧。你可知道,那篇文章若是当日被张大人搜查到,不说是我父亲,整个宋家只怕都要完了。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宋雨嫣紧闭着嘴,看来已打定主意不想如实交待。
宋悦意冷笑一声,“你既然如此蠢笨不说,想毁了我们宋家,我也拿你没法子。不过,今晚林世子的夫人应该就会知道你是个烟视媚行的女子。这辈子,你也休想踏进林家的大门!”
“宋晚凝,你好卑鄙!”
“商户之女,向来趋利避害,不怕鱼死网破。”
宋雨嫣喘着气怒视着她。
宋悦意盯着她,慢慢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篇文章是谁交给你的了。”
“宋雨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搭上了林秀武,我警告你,如果你想你们大房的人多活些时日,最好是别再干有损我们宋家的事。”
“记住了,我父亲这棵大树倒下的时候,你们大房的人包括你也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上京。这京城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回头吩咐道:“静兰,把三姑娘送出去。”
宋雨嫣踉跄着脚步,一脸灰败之色地离开了。
叶老将军去宫中面见圣上,想去为女婿的事周旋一二,结果是无功而返,圣上说此事关乎天下学子,事情未查清之前,谁来求情都不起作用。
宋悦意摆弄着香料,静心等谢东哥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戌时左右,宋懿带着谢东哥悄然来了宋府。
叶凤鸣把书房周边清查干净,几人才坐在里面听谢东哥将所了解的调查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宋显宗答应将张士贤的文章呈给曲大人后,便让礼部的段礼顺便将举荐信送到了曲大人手里。
宋显宗怀疑是段礼被人买通了,中途将张士贤的文章换走,把别人仿照张士贤字迹的策论装了进去。
可惜他去查段礼的时候,人已经在家中自缢。
线索中断,他只能从那仿字中查找蛛丝蚂迹。这个方向查的话,犹如大海捞针,想要结果,还要等待。
而最重要的事是撬开楼春井的嘴。
他诉告宋显宗索贿受贿,因为没有搜到实证,这个诉告倒是成了诬告。
楼春井现在已明确指认张士贤的《新学论》是宋显宗给他誊抄,是宋显宗特意找了张士贤为他写文章,让他顶替入国子监。
但也因为没有搜到张士贤文章的原文,不能证明是宋显宗所扣,又加送举荐信的段礼突然自缢,亦可让人怀疑是楼春井同样在诬告,把与段礼的交易故意安在宋显宗身上。
最让人始料不及的事,张士贤亦提出诉告,说曾给宋显宗送了田产,几个月前就已经过在宋显宗名下。
宋显宗却说对此事一无所知。
现在只有找到张士贤,问清这件事的原由。
“既然如此,马上去找张士贤求证,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亦或者同样有人在载赃。”宋懿迫不及待道。
谢东哥摇头,“张士贤和楼春井两个原告已被张诚给看护起来,非相关查案人员不得靠近。我无法去求证。”
叶凤鸣皱眉,“这桩案子不是已交由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审理,你身为少卿也没有权限?”
谢东哥笑了笑,没有解释。
这件事太子事先已经警告他不准插手,他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