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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时蕤的生活就很平常了,在逼仄狭窄,但好歹有明亮灯光的地下室里生活。
接收信息的渠道就只剩下了电视、终端和巴特从外面带来的消息,巴特来得也不频繁,从时蕤到地下室一直至现在,就见了他两次。
交流的对象似乎只剩下了切西尔。
切西尔冷淡地告知时蕤:“他是废品站的老板,自然应该老老实实待在贫民区里,经常消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时蕤点头表示理解,其实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住在萍水相逢的人家中,没有用处,还是拖累,面前的人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桩桩件件砸下来,让时蕤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报答这份恩情。
但好像没什么用。
他没有过硬的本领,做家务有专门的机器人,似乎也不能赚钱还债,做饭就更不可能了——特殊时期,一支营养液就能解决。
每天用来打发时间的就只是电视影像。
影片有些无聊,几乎都在宣传如何跟寄生种战斗,剧情相当硬核,某些专有名词他还听不明白。
不如去看纪录片,更仔细地去了解这个世界。
时蕤叹气,时常困惑自己会穿越的原因,握了握拳,感受着其中没有多少力气的羸弱。
“会死掉吗,我这么弱小?”他随口猜测着。
“不会。”
在黑暗中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把时蕤给吓了一跳。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安静中格外清晰,灯光由暗及亮,将切西尔的面庞都映了出来。
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的眼眸还很清明,神情稍显冷淡。
时蕤立马道歉:“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吗?”
实际上他的声音又轻又快,睡熟的人一般都不会察觉到那声如梦呓般的呢喃。
可万一呢,只看切西尔平时的表现,恐怕他的身份是平时就非常警醒那种,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醒过来的吧。
切西尔清晰地看见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愧疚难安的表情,说:“没有,只是刚好还没睡觉,和你没什么关系。”
“刚才我还在刷终端。”他支起一条腿,随意地刷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答,“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为了照顾你的心情特地撒谎吗?”
时蕤俏白的脸蛋红了些,他摇头。
切西尔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在星际时代也不是人人都非常厉害,世界上存在高级精神力的人,也有毫无精神力的人。如果将国家比作精密的机器,那么每个人都是社会上的零件,不可缺少。像是你们缺少精神力的人同样也可以在国内做后勤,胜任一些简单的工作。”
他近乎冷酷地说:“如果那个国家没有做到平衡普通人和精神力强者的话,只能说明自己的无能失败,而不是让你自己反思内耗。反正混吃等死的一些废物贵族都能活着,凭什么别人不能活呢。”
他在告诉时蕤:遇事少反思内耗,多责怪埋怨他人。
时蕤忽地露出一个笑容,近日以来不展的眉头忽地松开,带着虚无缥缈的朦胧丽色。
“我以后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他纠结了一会儿,忐忑不安地问。
借着昏暗的夜色,安静的房间,胆子就像是被放大了数倍,时蕤终于问出了最近一直萦绕在心间的迷茫和困扰。
成为家中的小妻子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做。待在家里照顾一下花花草草,或者是干些其他打发时间的事,可以任性娇纵,最后会在丈夫下班回家时,温柔地说上一句“你回来了”。
诡异的一连串想法从大脑皮层滑过,像是在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切西尔下压乱七八糟的想法,面无表情地反问他:“你会什么?”
时蕤想想自己从前的工作——打游戏的主播,不露脸,尝试各种奇奇怪怪的游戏,因为声音清甜动听,说话温柔,在摄像头下的双手骨节如玉,漂亮干净,坐拥不少粉丝。
不说能到多富有,养家糊口没问题。
可是来了星际时代,他之前胜任的工作现在还能做吗?
他悻悻地开口:“……直播。”
含含糊糊的,声音也很小,脸颊都飘上了红晕。那汪透亮似水的眼睛都被垂下来的眼睫毛遮住,藏匿了其中的羞怯。
切西尔用鼻腔发音,向上“嗯?”了声,眼里含着笑意听时蕤羞涩地再重复一遍。
“啊,确实,凭你的脸应该能赚很多钱吧?”切西尔不带任何感情地客观评价,“只不过以前没有听过你。”
以时蕤这张漂亮的脸,无论如何都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我还没有在星网上做过这一行,如果真的要直播,可能也是不露脸的,玩玩游戏,或者刷刷视频这之类的。”时蕤还认真地考虑起来。
身为男孩子,应有的事业心他也不少。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时蕤最后没有抗住睡意,沉沉地睡过去,丢下了尚且亢奋的切西尔睁眼到天明。
他沉默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