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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云欲晚只顾着看他,没注意脚下,被地毯绊倒了一下,摔在了地毯上。
她屁股摔麻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结果温仰之以为她要在地上睡。
跌跌撞撞从书房里拖出一块毛茸茸的地毯。
他把毯子摆到云欲晚旁边紧紧挨着她。
明显他这个时候都还想把毯子铺整齐。
可他摇摇晃晃,手刚把左上角铺好,左下角就会被他的脚顶歪,他尝试数次都弄不好,终于发火了,用力跺脚踩了毯子一下,滚在地上睡着了。
旁边的云欲晚:“......”
温仰之这么大一只躺在地上,云欲晚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从地上扶到床上。
把他弄上去之后,还睡在他大腿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而衣帽间里,温仰之回忆起昨晚,终于,他也沉默了。
云欲晚终于知道,温仰之也有很多情绪,只不过他刻意不表露出来:“哥哥,你是富士山吗,看起来冷静还有雪层,里面全是岩浆。”
他对着穿衣镜,修长沈白的手指搭在领带上,一手抵着领带的大剑,一手指尖轻握温莎结,缓缓推上,系出领结下方一个完美的凹陷酒窝。
他微微低头,喉结就抵到笔挺的衣领,终于低低出声:
“去洗漱,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云欲晚做鬼脸呲他,他淡笑一声:“准备笑到几时。”
云欲晚叽叽叽:“笑到你老。”
而赵琴早上在花园散心,抬头看,无意间看见温仰之在阳台给云欲晚梳头发。
云欲晚笑着,温仰之大手握住她的一大把长发,握着木梳一点点梳。
“所以这些男的里面你最讨厌哪个?”
他只是轻轻梳开她的头发:“林致东。”
赵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看得见一贯对他们不假辞色的儿子,细心又温柔地给一个女孩梳头发。
赵琴都不知道,原来他是愿意为别人做这些事的。
这些年,他们连过界一点都不敢。
云欲晚犹豫着,但还是想告诉他:“昨天晚上你和我讲了水獭的事情。”
“嗯。”他将她的头发收拢到后脑勺下方。
云欲晚一直举着手机让他看法式半扎发的教程:“所以你现在还能和温叔叔相处得这么平静…很让我吃惊。”
他用皮筋把她的头发收好:“执掌银行之后,我意外知道林致东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云欲晚拿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
所以,站在温叔叔的角度,
是自己的儿子和想要害死自己的仇人搭肩笑语,还顺了对方的引导,真的去学艺术而不是想继承银行。
还把仇人送的水獭当成宝贝,和自己却生分。
可想而知仇人有多得意。
云欲晚忽然明白了温仰之为什么这么平静。
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是身不由己。
温仰之的角度看是梦想破灭,父亲亲手打断自己的腿来阻止他学艺术。
温渭角度却是被亲生儿子背叛,恨他不争气听人怂恿,恨他愚蠢受骗,恨他跟自己的仇人蛇鼠一窝。
没有一定的谁对谁错。
当年温仰之还小,不知人心险恶,但事实确实酿成,温渭的痛苦是痛,但施加在温仰之身上更痛。
温仰之把她的碎发收拢:“好了。”
云欲晚回神,伸手去摸,只摸到梳得丝滑顺畅的发丝,打开手机镜头,发现梳得很好看。
“诶,还不错诶。”
温仰之眼底有片刻浅笑,穿外套下楼,云欲晚立刻啪嗒啪嗒跟下来。
一下到餐厅,云欲晚脚步都迟钝了。
温渭和赵琴两个人静静坐在餐桌边,死气沉沉。
云欲晚刚坐下,就听见赵琴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你睡你哥哥房间?”
云欲晚去拿叉子的手迟滞了。
温仰之淡声:“嗯。”
就像是这不算什么事一样,他把叉子拿起来塞进她手里。
赵琴忍着气:“你知不知道———”
但温仰之的声音直接打断她:“昨天为什么忽然来我的休息室?”
他的声音疏远漠然,明摆赵琴是外人,不应该越过边界来他的地盘。
而云欲晚是可以随意进出的那个。
而他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赵琴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做错了,换成平时,她早就道歉了。
因为儿子和他们的距离感就是这么强。
但此刻,赵琴只觉得满腹荒谬。
温渭有意想缓和一下气氛:“周斐捡到你妈妈的包,说把包放在你休息室了。”
“知道了。”温仰之本有猜测,此刻只是语气悠淡应了声。
他顺手夹一丸干蒸给云欲晚,不需要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