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惊小桃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淑寒小说baixingdai.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阿欢……"
明执捏紧拳,定定地看着面前下巴微扬的少女,满面泪痕,积满雾水的眸没有生气。
心间兀的一痛,他好似又回到了她在病中的那些时日,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她随时可能会追随父皇而去的煎熬。
李善看着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劝劝又不知道劝谁。俩人虽不是亲兄妹,却都是倔脾气的主儿。
明欢浑身发冷,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眼睛。她面上仍盈满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皇兄你疼我宠我,自小到大我想要什么你便会给我什么,就连我宫里人你都不曾斥责半句。”
“你为什么要杀了平喜?是为我好,还是恨他揭露了你的所作所为恼羞成怒?”
明欢!”明执被她的冷言冷语刺得发狂,震声怒呵斥。他看着眼前形容狼狈不堪的少女,他放在心尖上珍视的太阳为了个江尧白与他闹成这般。可见,她从前说的5江光白再无可能不过是欺他编他。明执苦涩一笑,以她现在的样子,若是知晓江尧白就在东京城内怕是会立刻离开他去找江尧白。与离开他相比,他宁愿明欢恨他怨他。
最起码,人还在。
也罢,就让她认为江尧白死了。等他杀了江尧白,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他了。
囚不住她的心,就囚住她的人。只要能得到她,即便只剩一副躯壳他都可以不在乎。
明执转过身,不再看那双泪湿的眸生怕自己会心软。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克制,使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意:“昭阳公主失言不敬,禁足上阳宫内。无朕令不得外出。”
明欢扯了扯唇角,规规矩矩地跪下行了叩拜大礼。她自小没怎么跪过,动作生疏笨拙:“昭阳谢皇兄不杀之恩。”
“殿下…”李善瞥见明执眸中湿润水汽终是没忍住出了声,“皇上怎么舍得杀您,您何苦往他心窝子上戳。”
明欢紧抿着唇,心里一阵撕扯痛意。她收回目光,摇摇晃晃地起身不要任何人搀扶。
她默了片刻,褪下手上的翡翠镯子递给李善:“李总管,劳烦你替我选处临山望水的福厚之地厚葬平喜,昭阳感激不尽。”
明欢说罢,磕磕绊绊独自出了上阳宫。明执回眸,望着她踉跄背影忍不住跟上。李善见状叹气,也随之跟了过去。
明欢一路跌跌撞撞,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她强憋了一口气,身侧是墙便扶墙、身侧是树就扶树,灌木低丛刺破她的手指掌心也毫不在乎,她只想逃离,离紫宸官越远越好。明执看着她翅翅趄趄几欲摔倒。他几次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搀扶都顿在原地,又缓缓收回,只是一路跟在她身后默默送她。
待亲眼看她入了宫门,明执站在不远处静静立了许久。
夜深露重,他发撩沾染了寒浸浸的湿意。
李善瞧了心疼,开口劝道:"皇上回去吧,殿下今日一时冲动,日子久了她会想明白的。"
想明白?
明执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李善沉默良久,终是忍不住道:“皇上您为何不与殿下解释?”
明执收回目光,轻轻叹气:“昭阳因父皇早前被赢族人刺杀恨之入骨。现在的江尧白与赢族来往密切,她若是知晓自己心爱之人与她最恨的赢族勾结,定是会难过。”
李善恍然大悟,但却觉得此举实在是不妥:“那您就由着殿下误会?殿下今日的的确确伤心了。”
“也不算是误会。”明执掀开眼帘,冷光乍现融入这苍莽深夜,“江尧白数罪并犯,朕不能再留。早晚都是要斩了他,昭阳今日就当是提早经历熟悉 番罢。”"既有人诚心让朕背锅,我若不做实了岂不是浪费他的一番好意?"
明执低笑,负手转身:“传令密卫队,彻查江尧白小厮。此外,若再遇上江尧白不必请命,立即诛杀。”
“……是。”
李善叹了口气,马不停蹄去办。
明执临走之前控制不住地回头望了望,上阳宫灯火通明,他甚至能听见里头传来的纷乱脚步声。夜空晴朗无云,只有一弯月亮孤零零挂在高处。它撒下澄澈光辉,为那抹孤寂明黄照亮归途。上阳宫内已经乱成一团。
云氏、春李夏桃寻不到她焦急万分,正要派人去禀告皇上却骤然听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众宫人寻声看去皆是心惊肉跳。
"殿下、殿下!"
云氏抱住她冻得冰凉的身体急得语带哭腔:“这又是怎么了?”
熟悉的味道袭来,明欢崩溃得一塌糊涂:“乳娘,尧白哥哥死了、平喜也死了,都死了……”
春李夏桃对视一眼大吃一惊。
明欢被人搀扶着进殿,阵阵暖意将她团团包裹。
“你们都出去吧。”明欢已经止了哭,她现下只觉得累。
众人担忧,但也只得听命。
“等等。”明欢忽然想起还在家中等兄长回去的苏灵,“乳娘,您让人去苏家捎个信,就说苏垣深得器重被派去西疆蛮荒之地传授中土的丝竹乐器,走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