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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会疑心了。”
看着安茜由于思路愈见明朗而泛红的脸颊,我重重拍了拍她的双肩。
“安茜的话可正是说进我的心坎儿里去了。我也这样合计过,其实就算老四那边真真铁了心要将咱们一网打尽也不见得他就不能够置身事外。”
“格格的意思,安茜不懂了。”
“这又有何难?”我挑眉沉声道,“别忘了,老四现在在朝廷上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太子党’!他的手段,咱们可都是见识过的。假太子之手,既除了眼中钉,又可令太子遭忌,他这一笔账可是只入不出,划算得紧啊!”
安茜闻言,不自觉连连跺脚低唤。
“可不是!这样的话……”
“我只是拿不准一样罢了……老四究竟会不会对衡臣动手呢?就这样将衡臣推入这场鹿死谁手的角逐中?”
“格格还用计较吗?这样的好买卖,傻子才不做!四贝勒可差点就让咱们吃过大亏呢!”
我抿了抿唇,又何尝不明白安茜的想法。
只是,历史上的张廷玉是能够让雍正视为一生的知己,也是唯一一个终生不曾滋生半分嫌隙的左膀右臂,甚至又将自己的爱子乾隆托付于他。这样的君臣之情必是源于一段并不顺利的揽才之路的,周折与猜忌自是不在话下,而真心的交付必也是不可缺少的吧?
可是,为今,历史可会拉我们一把,令命运的天平倾向我们呢?
说穿了,自始至终,我赌的只有一样,老四不忍心对衡臣下手。
但,若一切皆非我所料,那么岂不是我一手硬生生地将衡臣拉入了这个洗也洗不清的漩涡之中了吗?!
我徒伸双手,久久凝视不语。
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正当我呆愣的当儿,安茜一声惊呼。
“贝……贝勒爷……这……奴婢,奴婢知罪……”
我回头一看,不禁掩嘴一笑。安茜回身掀帘时正手执着陈茶的紫砂壶,没成想正和此时从门外而入的胤禩撞在了一起。大半的茶水全倾倒在胤禩月牙的长衫上了。
我赶忙上前一把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安茜,忍着笑,低喝。
“还不快去撤了这些没用的,叫外面的人把这些个渣滓拾掇了。这儿你就不用管了!”
我推推搡搡地把安茜打发了出门,转身又牵起了脸色不善的胤禩走进内间的隔门后稍作清理。
手里一边为他简单擦洗了身子,又换了干净的中衣和中裤,一边抬眼觑着他的眼色。
“晌午的时候,已有拜唐来报了。”
胤禩会意地点了点头,反而半仰着头,微眯起了眼睛,毫无言语的意思。
我干脆单刀直入。
“怎么做到的?”
胤禩嘴角微扬,却并不急着回答。
“晴儿不放心?”
我手下力道不觉加重。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我不该着急吗?”
胤禩依然噙着饱满的笑意,幽幽地回望着我。
我的道行终究还是矮了他一节,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晴儿这般聪明,我只有一句。”
我仰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何大人被囚,皇阿玛亲自过问了此事,朝廷下派搜查,未见任何犯上之语,却意外发现了……何大人退还苏州吴县知县赠银的信稿……”
尾音不绝,我的大脑也开始逐渐理清了脉络,有些曾经被模糊的层次渐渐开阔无垠。
“苏州知县……退银……”
我喃喃轻念,不消一刻,全身紧绷的关节刹那间得到了缓冲。
抬眼又多方仔细地审视着我的丈夫。
这一切的开始就是这样一个谈笑风声,优雅自如的男子一手缔造的吗?
起初种种的猜测、疑问与担忧,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他在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可是这事实背后所暗藏的玄机究竟又有几个人可以参透呢?
何焯只身南下,原来早在那一刻,这一场抵死较量的序幕就已悄然拉开。
胤禩暗中授意何焯明察暗访,实际上正是为了引起踹匠幕后主使人凌普的注意。正如他所料的,太子奶公凌普果然恃权傲物,又命手下,即那吴县的知县,行贿赂之事。接着,一切便重新大洗盘,只为了这一封退还赠银的信稿,主导权再次落入了胤禩的手里。有了这封信的铁证,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再想撇清干系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显然,康熙相信了事实,相信了这个本不该发生的人为的事实,也正视了太子一干众人利欲熏心的贪婪嘴脸,甚至觉悟到自己最信任的身边人已经爪牙遍布,就连一个知县都不放过。
另一方面,胤禩当日的远虑牵制了可能令自己成为这一次败垒的关键人物太子。没了太子,老四要借谁来使力?以谁的名义出其不意地搬到老八呢?
我悻悻地深吸了口气,敛眉沉思。
想到这儿,我不禁暗暗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