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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愣,一时没弄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
“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一句不是就完啦?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胤禩见我又开始无赖尽施,也禁不住在一旁出声。
“老九可别笑话!我们家的这个福晋多大也都是这么一个孩子样儿!就连皇阿玛都架不住她这个泼皮的性子!”
老九也不以为杵,呵呵一乐。
“瞧八哥说的……就是冲着那句‘长进’,我也不能空手而来呀!”
老九此言一出,我可是心花怒放啊,贼心不死地觑着他。
“嫂子要是不嫌弃,我的座骑上倒是还随身带回来了一些方物(2)……”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一溜烟儿地小跑夺出了门外,那可是不远千里从云南陆运过来的呢!虽然心里也暗骂自己怎么着也见识过一些世面,怎么如今还是就这点可怜的出息。
“福晋,厨房那头儿都准备妥当了。”
“嗯,那就布上桌吧。爷和九阿哥想来一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记住了,只留下两个可靠的守在门外就得,不用跟前伺候的,他们哥俩儿不兴这一套。”
“唉!您瞧好吧!”
刚走出阁间,他又碎步折了回来。
“福晋,您不一起用吗?”
我略一沉吟,摇了摇头。
“不了……让他们二人好好叙叙吧。咱们就不跟着掺合了。”
宝福儿一转身,便跑了出去。
我回身,端坐在床沿,微扬脸庞,不觉窗外的那株香樟已渐长成。
晚间,我随便用了点饭菜,身子就有些懒了,兴许是昨日晚间城里城外一趟来回的奔波还没缓过劲儿来。在胡床上捧着些往日习惯翻阅的账册书籍,枯坐了半晌,眼皮始终坠坠地往下耷拉。我无法,只得早早打发了安茜他们去休息,想着老九今年过年都没赶上,人在南方,今晚他们两个人估计要闹得很晚,就好歹洗漱了一番,又自行铺起了床。
一转身,就见一身藏青衫子的一角映着屋里正旺的碳炉忽明忽暗。抬眼一看,不是胤禩是谁?!
他正轻倚门阑,出神地望着我的方向,眼里有一丝迷离的醉意。
“怎么也不出声?就这么站在人家背后?”
我撇着嘴似嗔非嗔。
“想你们哥俩年前就没聚上一聚,今儿个多半是要好好乐一乐的……”
“呵……老九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身子也乏了,改日再聚,倒不急于一时,到时候再叫上十四他们,这儿可少不了他们的份儿……”
“还是你想得周到,倒是我的疏忽了。”
说话儿间,我就已把他拉到床头,为他擦洗了一番,又漱了口。
“那老九也歇下了吧?这几天可把他累得……”
“他回府了。”
我手中的茶碗一顿。
“回府了?我不是已经吩咐他们收拾了一间厢房?就是备着他让留宿的啊?”
胤禩脸上风平浪静,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颊边一枝桃开得正好,在跳动的烛火下更衬得分外生动,瞅得我一阵心火难耐,气短息乱。
“嗯……那个……吃酒了?”
话刚出口,我就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不是废话吗。好在我正背身拧着帕子,让人看不出自己的慌张。
他轻轻嗯了一声,好久都没有在出声,屋里只闻那镏金梧桐栖瑞的铜盆中哗哗地水声。
“那名儿竟是为了这一句吗?”
“嗯?什么?”
我不明所以,愣头愣脑地一问。
“此行莫恨天涯远,咫尺理塘归去来……”
原来,他早就回来了,我和老九的谈话都悉数听到了。
“这……我也是信口胡说的。”
他怔怔地望着我,没有了往日的那份悠然自得,只是那么认真而专注。
“这是谁的词?是……晴儿的?”
我一个没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我来到这里剽窃得还不够多吗?这六世□□的便宜哪里是这么好占的?而且算起来,现在他似乎应该还在世的。
“我哪有这个本事?!这是六世□□喇嘛仓央嘉措所作中的一句。”
“仓央……唔……是他的吗?……可惜啊,可惜了啊……”
“可惜?”
“嗯……他已不是什么□□了……年前,皇阿玛已下了一道谕旨,将他废除,执献京师……”
“什么?!”
闻言,我腾地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被人们以浪漫与神秘著称的仓央嘉措竟然就是这个时候的人,我可有与他一面之缘呢?然而……印象中,他最终好像就是在押解赴京的路上丧命的。可怜了他风流一生,才华一世,短暂得令人唏嘘。
世人大概不会预料到,三百年后的民间,依然有人吟唱着一首首属于他的歌谣。
“晴儿……”
身边的胤禩许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