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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杯子的时候看到周永安站在身后,李清文后退一步。
周永安定眸哂笑:“我还不至于在要离婚的时候吃你。”
李清文埋下脸,跟他分开太久,已经不习惯身边突然有男人的气息。
可是周永安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像阳光和青草。
她抬眸,视线如羽毛般轻拂过周永安硬朗的眉目,落在他优美的唇线上:“刚才在派出所,为什么没亲?”
主意是他提的,却又没占便宜,她不相信周永安会在临门一脚时良心发现自己有多卑鄙。
周永安放下手机,眼神赤裸地打量着李清文,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真想知道?”
李清文拿下他的手:“我知道你不爱我,说点别的。”
周永安轻笑着冷讽道:“为了离婚,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照做?也对,你本来就喜欢做交易。”
像是一阵寒风灌入领口,瞬间在李清文的心间留下一片寒意。
自取其辱。
她抿着唇,指尖戳着指腹,好像这样就能像段誉用内力把酒从手指逼出一样,她也能通过指腹的疼感释放心口上的疼。
李清文吐出一口浊气:“请你不要延伸。别忘了我们之间,是你先主动的。”
周永安视线低低地凝在女人颤动的睫毛上:“是,我现在不会被你诱惑了。不过你要是还迷恋我的身体,我不介意借你用……”
听不下去他满嘴混蛋的话,李清文顶着蜡白的脸色回到楼上客卧。
临睡前,她打开手机才看到周永安的那条动态,他居然利用她做不在场证明。
才刚刚签的字,他怎么说得出未来老婆这种话。
也不怕外边的小三小四看了误会。
看样子,又到了空窗期。
……
李清文睡眠浅,床上只要有其他人就睡不踏实。
感觉到有东西在舔自己的时候,潜意识以为在做梦,忘记今天这房子里还多了一个活人。
下巴传来一阵阵瘙痒感,她不适地抬手去挠,却没摸着,反而手被什么活物灵巧的舌头舔了下,吓得她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
周永安。
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
“你在干什么?”李清文心脏突突直跳,坐起身子退出两步。
她的浴袍松松垮垮,仓促间没有顾及腰上的带子已经松开,现在胸前一片洁白裸露。
被周永安直愣愣的视线提醒,李清文满脸羞愤地裹紧浴袍。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撒进室内,明明暗暗地照着两具疏离的身影。
周永安的浴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现在浑身赤裸,就腰间兜着一条裤衩,正妖娆地翘臀侧躺,单手撑着脑袋。
男人宽阔的肩形和细窄的腰身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一副自己是万人迷的良好感觉,对她说:“一年没做,就装贞洁少女,真有你的李清文。”
他说话一向有辱斯文。
李清文的视线不敢乱瞥,落在他脖子上那条银色项链上,一边反省自己睡前怎么会忘记锁房门。
在那方面他一直是这种作风,贪吃、不知餍足。
默了片刻,李清文商量道:“我不想,我没办法跟不相爱的人……”
周永安听着她的话,脸上笑意消失。
又嘲笑着递出一句:“这么挑剔,以前怎么没这毛病。”
过去不也在这间房里跟他,勾他的脖子,一起颠软倒凤。
李清文胸口堵着一口气。
手指抓紧衣袍,再次发出请求:“只剩最后一个月,能不能让我对你有点好印象?”
周永安闻声蹙眉,坐起来看着她:“你得绝症了?”
没离过婚,他对这套离婚新程序还陌生的很。
口吻里的着急让李清文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是在担心她吗?
“是离婚冷静期,一个月。”
周永安不动声色地舒一口气,然后继续慷慨道:“看你床头圈了日历,你排卵期一向性欲大不是吗?”
说着,伸手去探她的脑袋。
李清文躲着他,话里带刺:“你刚嫖娼回来,我怕脏。”
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他的为人。
周永安闻言,胸口郁火滔滔:“李清文,你真是没一点儿情趣,谁告诉你我嫖娼了?你是亲眼看到,还是躲在床底下亲耳听到。”
她不喜欢吵架,通常,只要周永安声音大一点李清文就会立马认输。
“你爱睡客房,那我去主卧睡。”一双玉足秀气地套进拖鞋,李清文拉开门直走出去。
周永安挫败地躺在床上,身上滚烫的热火被女人冷淡的口气吹散,刀锋般的轮廓在月光下紧绷着。
早上。
周永安的司机早早地将宾利开过来,停在霁月府门外不远的梧桐树下。
太久没有往这边开,老钱忘了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