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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送到青海，单与西海土贼角力，就能费尽其心力。”</br></br> 练国事道：“早前军门也曾为皇帝上书，也说自辽左、贵州、四川兵败失控，封疆失了元气；下边进行加派，公私财力交困，百姓亦是疲惫；如今又遭逢大旱，正是手无余力之时，才致宵小作乱。”</br></br> “几年之后，大旱过去，朝廷恢复元气，到时刘承宗在西海之地背后倚靠朝廷与海贼作战，哪里还会升起反心自断财路。”</br></br> 说归这么说，可杨鹤对未来事态发展并不乐观，摇头道：“若旱灾继续下去，国力疲惫，汉代赵充国曾以西宁之外设西海郡屯田，若十年二十年，刘承宗再起作乱又当如何？”</br></br> 练国事啧了一声，摇头摆手：“军门想得远了，如今乃听天由命之时，旱灾停了，休养生息，天下大事俱可迎刃而解，旱灾继续，朝廷征粮不停，百姓颗粒无收，那就神仙难救。”</br></br> “军门难不成还指望这般局势强撑二十年？”</br></br> 杨鹤听闻此言，笑了一声，对练国事道：“局势也未必真会这么坏，不过要招降刘承宗，我以为至少要围困城中，或围堵于大塬，使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言招降。”</br></br> “招抚本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亲爱赤子之心，不忍其死于兵戈战乱之计，如今一战未胜轻言招抚，只怕会使其愈加轻视朝廷。”</br></br> 哪知这正当局面大好的时，洪承畴又写了封信过来。</br></br> 杨鹤展开一看，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对练国事道：“曹文诏不来了。”</br></br> “啊？”练国事问道：“这是为何？”</br></br> 他们倚重这支关宁军，不为别的，甚至都和曹文诏这人没关系，曹文诏此前不过山西出身一游击罢了，谈不上什么沙场宿将。</br></br> 只在于关宁军是朝廷如今能调动的善战兵马里，为数不多能吃饱饭的。</br></br> 单此一条，就能对陕西全境军队形成降维打击。</br></br> 哪怕拿出一样的兵粮供养，一直能吃饱饭的关宁，也比饿了三四年，刚吃两顿饱饭的西军战斗力强。</br></br> 杨鹤指着书信叹了口气：“洪亨九在信里说，府谷的王嘉胤还没打下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勾结数千蒙古兵自延绥边墙各处入寇，延绥镇只能抽出左光先这一部人马来援。”</br></br> “其他兵将，都要回还据守堡垒边墙，府谷也要靠曹文诏这支军队来继续围困，没有余力来帮我们了。”</br></br> 练国事听闻此言，面色非常难看，总兵力一下从六千五变成一千五，局面转眼扭转。</br></br> 他说：“军门，不行还是给皇帝上奏疏，把刘承宗的条件告知，请陛下定夺。”</br></br> “这事自然要陛下圣裁。”</br></br> 但杨鹤的举棋不定，不是因为迟疑不愿把这事告诉皇帝，而是在迟疑奏疏该怎么写。</br></br> 他儿子杨嗣昌早年曾将在户部参与财政管理的经历编为《地官集》，那书皇帝看过，非常喜欢。</br></br> 因为皇帝跟他儿子关系很好，杨嗣昌对他说过，皇帝气节刚烈且重视礼法，上疏同样一件事，奏疏怎么写，就关系到这事能不能被皇帝允许。</br></br> 就照刘承宗的思路，周日强给杨鹤表达出的意思，完全是居高临下的以战促和，甚至暗含充满鄙视给朝廷个台阶下的意思。</br></br> 这样上奏到朝廷，不要说刘承宗有几千人马纵横陕北，就是有几万几十万人马，打到北京城下，皇帝都不会向暴力低头。</br></br> 不符合礼法。</br></br> 打是打不成了。</br></br> 杨鹤知道该如何写奏疏，但在写奏疏之前，他要先见见刘承宗。</br></br> 抱着这种心态，他把周日强的使者派了回去，让周日强向刘承宗转达自己的意思，约其于宁州城附近相见面谈。</br></br> 从宁州城到刘承宗的屯兵大营，相距不过几十里地，头天过去第二天就该能回来，可偏偏两天没回来。</br></br> 先回来的却是从环县过来，在大塬上打穿韩朝宰的左光先。</br></br> 左游击过来高兴极了，看见总督军门拜倒行礼道：“卑职来晚了，此时已解宁州之围，还请军门大人下令，接下来卑职往哪里打？”</br></br> 把杨鹤惊呆了，看着五大三粗的左光先合不拢嘴：“你把刘承宗一万多人击溃了？”</br></br> 我的天哪，这哪里是游击将军来了，是战神来了啊！</br></br> 左光先一脸问号，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也不敢把功劳放在自己头上，疑惑道：“刘，刘承宗？军门，塬上屯兵四千余，好像贼首叫韩朝宰。”</br></br> 杨鹤也懵了，韩朝宰？</br></br> 左光先刚把俘虏放了，又派兵去撵，捉回来俩俘虏一番审问，才问出原来塬上仅屯了刘承宗部八百人，长官叫王文秀；其后有韩朝宰及宁州土贼胡三柞等三千余兵。</br></br> 看见他们王文秀就率军西撤，韩朝宰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