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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异体一事,是我做的。”
“啊?”
像是憋屈了多日的本性,“崔清婉”终于为穿越这件荒唐事惊呼了一次。
“崔郎呃——不!崔……崔高人!崔大师!布置炸药这种听上去就可行的事,你说不是你做的,而引魂入体这么离谱的事,你却说是你干的?假设你没有唬我,那求你!我真的求你!快放我回去吧!如果你真有什么必须我来做的,求你放我回去做个方案策划再来好不好!求你了!拜托!!”
坐在圈椅上的“崔清婉”忽地双目轻闭,合十的双手抵在面前,虔诚地对着崔皓羿拜了又拜。
从淡然到吃惊,“崔清婉”的情绪变化可谓是天差地别,崔皓羿也是一愣,他狐疑地打量了眼前人几眼,这陌生的神态举止仿佛让他熟悉的胞妹模样也变更了不少。
还好不过须臾,崔皓羿便正了正神色,他提吸一口气,绕过书案走到闭目敬拜的“崔清婉”身前,然后又规规矩矩地作了一揖。
“娘子想来误会我了,我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这不过是一场机遇,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若娘子暂不怪罪,还请允我为娘子解释一番。”
听到声音从自己身边传来,“崔清婉”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偷看了对方一眼后,再度摇了摇合十的双手拜着回礼。
“大师请说,大师请说。”
崔皓羿直起身来,苦笑着摇摇头,随后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半掩的窗外。
实话讲,他也掂量不准这场会面正确与否。
这缕附在自己胞妹身上的魂体,是该说她乐观豁达,还是说她生性迟钝?她听了方才的话,为何没有对自己发怒?哪怕是无措垂泪,或者缠闹摔打呢,怎么一样都没有?
自己假设过无数种应对话语,但她竟以一种自己从未设想过的态度来应对,难道她当真不了解此事的严重性?可看她神色灵动、言辞洒脱,也不该是实心窍啊……
“娘子以家妹身份醒来,我本该当日便告假探望,但我心生胆怯,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娘子,”崔皓羿垂下眼帘,语气中透着迟疑,“我说此事为我所做,乃是因为此般奇缘皆来自我少时外出历练时获赠之物——一枚玉蝉,而这枚玉蝉便是将娘子魂体借到我胞妹身上的宝物。”
“等等,‘借’?不征求意见也叫借吗?这分明就是强买强卖……”
听到崔皓羿的用词,“崔清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吐槽的话还没说完,她忽地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欸?不对!什么东西?玉蝉?你是说——死人嘴里含着的那个?”
“崔清婉”拧着眉头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部,一时间满脸复杂。
“是,‘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污垢’,玉蝉为君子配饰之物,但也确如娘子所想,会被当作死者葬玉。”崔皓羿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疑问。
“那……我再合理推测一下,该不会,这玩意儿也塞进我嘴里了吧?”
“娘子聪慧。”
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崔清婉”眯着眼睛向后梗了梗脖子,面上的复杂之色更甚。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她也在醒后好好漱过口,但此刻还是觉得嘴里怎么都不得劲,也不是说忌讳什么,毕竟崔皓羿塞到自己口中的玉蝉大概率也不是出土文物,可她只要想到自己嘴里被塞过不是食物的玩意儿,就心里膈应啊,是真膈应。
然而,她脸上的复杂情绪还没被崔皓羿接收到,紧接着的话语就更让她绝望。
“实不相瞒,阿婉那夜命垂一线,几近死亡,我也是在焦急之中忽地想到昔日获赠玉蝉时真人所说‘此乃峰回路转、扭转乾坤之秘宝’,故而来不及思索便将怀中的玉蝉取出,就着衣物的遮掩将其塞到阿婉口中。”
“那是一须臾的微光,不曾吸引到其他人注意,待我再看时,阿婉口中的玉蝉已消失不见,就像是化在阿婉体内一般。”
“也是在这时,阿婉的身体忽地换了口气,看上去已有了生机。”
虽然“崔清婉”此刻很想接一句“大概我的魂那时就被强借来了”,但她实在没心情打岔。
当得知玉蝉化在嘴里的那刻,她就不自觉地内视这具身体,她似乎能幻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口腔滑到咽喉,再顺着食道溜到胃里,就像是小时候看武侠小说中主人公因奇遇吞食林中毒虫时,自己也觉得胃部隐隐作呕,总之就是心理上很不舒服。
坦白说,这身体是崔清婉原身的不假,自己的灵魂只是被迫停留在这里。可没办法,感觉的内容和对象是客观的,但感觉的形式和表现是主观的啊,这种嘴里被塞了不干净东西的膈应是真要命啊。
“娘子?”
崔皓羿的呼唤传来,“崔清婉”这才从自己的纠结中回过神来,她抬起脸卡着一张勉强的笑容向崔皓羿看去,懂眼色如她,她可不会直愣愣问对方玉蝉干净不干净,她只会先略过不紧要的事,然后赞同般地眨眨眼睛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