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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赵德正脱口而出,眼神却不自觉地移向这狗丫头身后的李三顺。

现教现卖?

李三顺在心里“呸”一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步子:你自己乱猜归乱猜,请不要拉无辜的人下水!

显金抽出一条水蒸后的檀木条,放进不远处的水盆里。

水盆打的井水,冰凉沁骨。

显金说话间的功夫便将檀木条放了进去,待皮杆冷却后,一边将檀木条从清水里捞起,手上利索地三下五除二将枝丫皮剥了个干净,顺手还剔除了枝丫骨柴,一边笑着同赵德正随口道,“我做宣纸生意,我知道,难道不应该吗?”

说着便将檀树皮丢进了竹筐里,将干干净净的枝干递到赵德正手上。

赵德正看了眼手里被剥得干净得笔直笔挺的木条子,心里大为震撼:若是理论,尚能现学现背,可做宣纸是手上功夫,这细微处见真章,虽说剥皮不难,但能随手把檀木条子剥得这样漂亮,本身也是带点功底在的!

显金扬了扬下颌,示意赵德正往里走,“赵管事守了一夜的蒸笼辛苦了,若无需休息,还请赵管事为我带个路,咱们好好看一看大名鼎鼎的桑皮纸作坊。”

赵德正如梦初醒,跟随显金的脚步朝里小碎步跑去。

显金一路过水池、纸焙、窖房、库房,非常有主人翁意识地带着赵德正往里走,时不时提点小建议:

“...有几张制帘的竹材不好,还是要用苦竹,短者尺余,长者达二尺,适合制作无节无巴的长竹丝。”

“纸焙的清焙刷要换新,总有枯木枝显得咱们陈家寒酸,我听说恒记特制了松毛帚,蓬松有力,很是不错,咱们也去制点。”

再时不时问两句赵管事:

“咱们如今验纸怎么验?验数又怎么验?裁剪怎么裁?”

赵德正:你不仅在教我做事,还要挑我错处?!

你算老几呀!

你算根葡萄藤!

赵德正向来吃软不吃硬,显金问得又直接,小老头儿脑壳一偏,装作听不见。

显金如若未闻,也不恼也不催,路过选纸房时,两个打着哈欠的中年女子正好就位,熟练地套起麻布袖套,从案板上估摸着掐起厚厚两沓纸。

然后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开始数纸——人工计数。

两个小阿姨非常尽职尽业,每数一张,就大声报数。

一个唱,“七十八!”

一个唱,“六十七!”

然后另一个张口就接上,“六十八!”

在顷刻之间,两个小阿姨相互作用,让十一张纸樯橹灰飞烟灭。

显金笑着地看向赵德正,“...那位姐姐的七十九哪儿去了?”

赵德正一张脸涨得通红,嘟嘟嘴半晌说不出话,隔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数数不好不能算短处!...数数!做纸人的事儿能算短处吗!”紧跟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猕猴桃藤汁”,什么“墨分五色”之类的,李三顺默默别过头去:内心充满了欢快的氛围——这一旦露了怯,下一步他们家金姐儿可就趁胜追击了。

显金一声笑,很温和平顺。

“数数不好,倒也无事。”显金道,口吻平和,听不出指点的意味,像晚辈向长辈的请教和交流,“不过咱们能便利,也可行事便利一些——之前我在泾县作坊,便买了三个称,伙计先数一百张纸,把重量称出来,计算可粗略得出每一张纸的重量;”

“再数十张纸,也把重量计算出来,相比比对,取中间值,咱们就能确定每一张纸的重量。”

“确定了一张纸的重量,自然可得一百张的重量。”

“咱们只管用称来称量,添添减减,便是有出入,也不过三两张纸。”

赵管事只是脾气不好,不是蠢。

显金一说,他便听懂了。

赵管事开口道,“若是多了纸张都好交代,可若是少了...一次两次,大家能谅解,三次四次,人家便要骂你做生意不地道了。”

显金自然考虑过这个问题,自然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一般会多放重量。”

又笑道,“当然,伙计在查验选看时,不仅要剔除纸上的凸斑、骨柴,填补细小的斑损,将滥竽充数者剔除重做...也要粗略重新查验纸张多寡,做到‘两步校’。”

赵管事若有所思地点头。

显金便径直向前走。

走入花间,没备茶。

意料之中。

显金自己拿起桌上的茶盅,先给李三顺倒了一盏,再给李三顺身后的高师傅倒了一盏,最后自己喝了一大口后,才向照管事介绍高师傅,“...之前泾县宋记纸业的当家师傅,高师傅。”

泾县做纸的圈子就这么大点,但凡有名有姓的,赵德正当然知道。

高师傅嘛。

跟着宋记干了几十年,宋记垮台了,没想到是来了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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