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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老朱不给人商量的余地，顾正臣只好答应。
顾正臣再言道：“朝廷要兴修水利，户部拨下宝钞。”
顾正臣继续说：“现在请御史台诸位商人找农户购置一批粮食、蚕丝、布，农户收下宝钞存好。”
可落到顾正臣耳朵里，所谓的“直入华盖殿”，其实就是“你赶紧加班，遇到困难找我，我给你解决了，你回去继续去加班”。
好不容易熬到朝会结束，顾正臣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出了宫殿，看着正午的太阳，心中大骂一个叫茹太素的刑部主事。
朱元璋、胡惟庸等人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腰牌为铜，外涂金字，正面是獬豸盘云，中书“亲军都尉府千户”，背后是“随驾”二个篆文。
“直入华盖殿！”
朝会很漫长，这个说一件事，那个说两件事，这个弹劾某某某，那个说哪里出了好官该提拔，事情不一定多重要，可多说几句话，混个脸熟，彰显下存在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通过顾正臣找人一番“表演”，大宝钞与小宝钞孰优孰劣，众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反观小宝钞，随身携带与买卖过程中，多不需要折叠，流转三次，却能崭新如初。朝廷要推行宝钞，必然需要考虑昏钞问题，昏钞出现的越晚，对朝廷来说越有利。何况小宝钞无论是地方两税向上缴纳还是朝廷向下拨给，所耗费人力明显更小。”
“此外，大宝钞看似可以添加更多内容，实则更可能出现伪造之事。越是小巧，嵌入更多细节，越能体现匠人水准，降低粗糙伪造。综合商民便利、节省民力、安全等考虑，臣以为，宝钞当以小为准。”
费震算是见识过顾正臣的厉害，不管是直接与陈宁交锋，还是陛下器重，官员配合其表演，都说明此人深得圣心，也是一个有魄力之人。
“在下费震，久仰泉州县男大名。”
当宝钞再次回到颜希哲手中时，顾正臣止住，又拿出小钱钞，重复操作了三次，之后将十张大“宝钞”、十张小“宝钞”取来，肃然道：“诸位请看，使用大宝钞，无论是随身携带，还是货物交易买卖，都会几次折叠宝钞，不过是流转三次，便已折叠出诸多痕迹，这纸张已不再崭新。”
颜希哲等人走出来，从李敏手中收走宝钞，又难免展开折叠。
现如今，陛下又给了他直入华盖殿的权限，这就有点惊人了。
顾正臣吩咐。
朱元璋面无表情。
这就导致了朝会很无聊，又很长……
顾正臣看了一眼李敏等人，这群人算是贴近百姓生活的了，知道百姓很少有宽大的袖子，多将钱财藏于胸襟内或褡裢中。
朱元璋见百官已无话说，便直言道：“朕将你调至金陵，兼任宝钞提举司副提举，宝钞事宜，你与提举费震等确定便可，需在半个月内拿出宝钞，并与户部、中书敲定宝钞发行事宜。若有人阻挠不听，准你直入华盖殿。”
陈宁、严钝等人接过十张“宝钞”，折叠几次放在袖子里。
“陛下，诸位，现在李尚书假作农户，而严御史与陈——等人，则假作商人。现在商人手中拿着十张大宝钞，需要存于身上。”
褶皱的纸张，崭新的纸张，一目了然。
陈宁甩袖：“宝钞不可小，只能大！”
“户部充当衙役，收取两税，折色宝钞上缴。”
费震拱手行礼。
顾正臣看向朱元璋，沉声道：“陛下，臣请于朝廷之上，展示宝钞之用，以说明宝钞大小之弊利。”
张焕呵呵笑了笑，直言道：“除了这牌子，你能选的就只有宦官的腰牌了，要不我去给你换？”
“宦官？”
顾正臣打了个哆嗦，那不就是太监嘛。
费震看着顾正臣收起腰牌，在张焕离开之后，嘟囔了一句：“能入宫的腰牌不少，中书官员和公侯伯爵，都有各自腰牌，但能直接进入华盖殿的，恐怕真的只有亲军都尉府的腰牌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成了亲军都尉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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