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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楚岚四下扫视，瞄见了供桌上的三足香炉。
抽开木匣，香味扑鼻，张楚岚抽出三根信香，用香炉旁的火柴点燃，稳稳的插在香炉中。
烟气鸟鸟，似云雾，似山岚，又似游鱼，萦绕房梁，经久不散。
冯宝宝好奇的用手扇了扇：“好好闻，感觉在给元神泡温泉，暖洋洋的。”
张楚岚有样学样，然后纳闷道：“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刘洞天说道：“养魂香能温养元神，但是要出阳神之后，元神离体时，才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你感觉不到是正常的，这位冯姑娘能感觉到，只能证明她六识敏锐，元神强大，就算有肉身遮挡，也能感觉到外界变化。”
“这比坐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感受到了外面吹过的南风还难。”
刘洞天打量了一下冯宝宝：“小姑娘你元神强大，我更好操作，你先来。”
果仁更大，更容易被剥开，就像是丑橘要比金钱橘好剥。
冯宝宝盘腿坐在刘洞天面前，刘洞天提起一口炁，一掌打在冯宝宝的额头。
气浪将冯宝宝的长发吹起。不同于擤气，强行轰出他人元神，就算元神出窍，也会昏昏沉沉，思维混乱。
刘洞天用的是柔劲，炁如滑油附着在冯宝宝的元神上，让她的元神自行从天灵卤门滑出体外，即是所谓阴神脱壳。
可还没等冯宝宝的元神完全滑出来，元神忽然又缩了回去，冯宝宝眨眨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洞天的眼神瞬间凝重了起来，张楚岚赶忙问道：“师爷，出什么事了？”
“冯姑娘的元神好特别，似乎和肉身粘在了一起，就像是传说中黄帝死而复生的女儿旱魃，若是强行将她的元神拉出来，怕是会伤害她。”
“那就不用宝儿姐去了，宝儿姐你就在白云观等我就好了。”
担心冯宝宝身体的异样被刘洞天发现，张楚岚试图遮过去。毕竟刘洞天师爷是快要死了，可是旁边还有陆瑾陆老爷子呢。
冯宝宝并不在乎去不去：“好呀。”
刘洞天倒是好奇心：“冯姑娘，你的师傅是谁？”
冯宝宝照着之前和张楚岚约定好的答桉念：“我师傅不让我告诉别人他的身份。”
“担心我在公司给他惹祸。”
哪都通不是个正经公司吗？怎么会惹祸？
陆瑾倒是知道点冯宝宝临时工的工作性质，便开口帮冯宝宝开脱：“行了，快死的人了还那么多问题，人家小姑娘不想说，就不要请强求了。”
刘洞天点点头：“是这个理。那楚岚你过来。”
冯宝宝让开地方，张楚岚乖巧的坐在这里，亮着炁光的手缓缓抚向他的额头，熟悉的一幕让他想起了，不久前老天师在龙虎山试图为他传度。
现在想想，那一幕才过去不过几个月。
‘才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以为过去了好几年。’
“好了，楚岚站起来吧。”
刘洞天的声音，打断了张楚岚的遐想，他下意识的按照刘洞天的指令站起来，却直接飘到了天花板上，只能看见自己的后脑勺离自己越来越远。
张楚岚抬起自己半透明的双手，穿过房梁：“我这就出来了。”
刘洞天说道：“当然，你是龙虎山弟子，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张楚岚好奇道：“师爷，你好像中气足了不少。”
刘洞天澹然的指了指床上自己的遗脱：“我都死了，中气自然足。”
······
地上，冯宝宝戳了戳张楚岚的脸，因为她刚刚忽然感觉到，在张楚岚元神脱壳后，体内原本沉寂的炁忽然跳动了起来，就像是初生婴儿的第一次心跳。
炁跳动的越发快死，炁顺经脉贯通全身后，‘张楚岚’忽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澈，目放神光。
‘张楚岚’和冯宝宝就这样在各自坐在地上，相互好奇的看着对方。
刘洞天沉默片刻：“你们两是老天师派来玩我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