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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哭。你方才,不是还嚷嚷,殿下是仙女姐姐么?你见过,长成仙女的坏人么?只有极好极好的人,才会长得像殿下这般好看。”
我,…”
被、被个小姑娘给硬控了,谁不喜欢,被叫仙女姐姐呢?连哭闹的小孩子,都讨厌不起来了呢。
小男孩摇头,却仍在叫嚷。风澜止蹙眉,冲士兵微扬下巴,“拉下去。”“大人饶命!”一声高呼,铁甲士兵飞奔而来,气喘吁吁,扑跪于地,“此为小人家眷,已近五年不得相见,遭难投奔小人。乡下人愚昧不懂规矩,冲撞了御驾。是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愿受军罚,求大人放过他们娘仨罢。”小男孩哭嚷,"爹爹!爹爹!爹爹!”
铁甲士兵惶然伏地,急得满头大汗淋漓。风澜止面无表情,冷道,“一起拖下去。”
“等等,“我制止,小声问他,“拖下去,待如何?”风黑心,克扣打工人。五年不给放假回家探亲,圈养在军营岗位是我家,资深社畜实锤了。老婆携家带口千里寻夫投奔来了,还给人一家都拖下去,有点,可怜啊。
风澜止道,“家眷冲撞凤驾,依律杖刑二十。他擅自离营,当军法处置。”“这么小的孩子,杖刑二十可还得了?“我忙道,“没冲撞,我好着呢。”风澜止揉额,“家眷可免。他为大辰兵士,军法不可逃。”我问,“是何军法?”
风澜止,“擅自离营,杖责三十。”
我,“若批假了呢?”
风澜止,“何假?谁人所批?”
我,“探亲假。我批的。”
风澜止沉目,“殿下,律可变通,法不容情。军法,绝不可儿戏。”我,“我所下的,不算军令么?”
风澜止沉默,目光明暗,良久,道,“如殿下所愿。”士兵千恩万谢,小男孩亦止了哭,睁了大眼瞧我,如珍似宝地从怀里,摸出个咬了几口的青黄小苹果,在衣角擦了擦,依依不舍,递向我,“谢谢公主姐姐,把阿爹还给我。”
苹果已变色,沾满了口水,我呆顿,不太想接。小姑娘是个小人精儿,夺了苹果就揣兜里。扒了马澄,努力踮脚,高举小手。待我俯身,又塞给我一颗水灵灵的大樱桃,“殿下,谢谢您。”
我瞧她喜欢,捏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笑道,“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小姑娘大眼又睁,脸瞬间红透。
韩将军欲言又止,待我策马,才引缰追上,吞吞吐吐道,“殿下,那小姑娘,人小鬼大,骗您呢。”
我一愣,“何出此言?”
韩将军道,“是她弟弟,先向您丢了果籽,小姑娘情急,才扔莺桃,砸下果籽。”
我,…”
我扭头,头裹藏巾的银发老妇臂挎果篮,佝偻立于摊位,正拽小姑娘娘亲扯皮,“苹果便罢,送你是了。那莺桃可是稀罕物,宫廷贡果,贵呢,你家姑娘说拿就拿了,这银钱,你得付。”
年轻妇人愁眉不展,铁甲士兵揽了她,向老妇唯唯诺诺点头,伸手环腰掏铜板。小姑娘凑上前,“这莺桃,我没独吞,是献给殿下了。殿下心心系黎庶护国安民,难道不值得么?”
老妇人犹豫,“这……当然值得。”
小姑娘笑道,“奶奶,我知您,定然亦十分钦佩殿下。我不贪功,献了殿下两颗莺桃。分一颗给您,算您献给殿下的,如何?”老妇人傻眼,“啊?”
士兵稀里糊涂只付了一颗樱桃的钱。小女孩蹦跳着帮老妇揽客,几位云鬓螺黛衣衫奢丽的贵女,款步围了果摊,问了小姑娘什么,一位贵女方仰眸,就与我的视线对上了。她似下定决心,付了银钱,伸手拈了樱桃,就向我扔来。我下意识接住,呆了呆。
贵女以帕遮面,香腮绯染,眸光透亮,兴奋地与他人道,“殿、殿下她,接我的掷果了!”
众女们声声惊叹,亦激动起来,小姑娘忙道,“殿下方才,还对我笑了。”于是,又有人加入掷果,老妇人的果摊生意空前火爆,笑呵呵要退樱桃钱给小姑娘,小姑娘也不要,就光怂恿别人给我送果子。我手忙脚乱地接,根本廊不过来,最后,只能双手拎了衣裙去兜。
风澜止,…”
韩将军,…”
我好奇,“他们,这是何意?”
二人对视一眼,风澜止抚额揉眉,韩将军鬓角冒汗,憨厚吭哧道,“掷果,是、是为求…是为思…是为表达仰、仰慕尊敬之情。”他话音方落,一个素衣佳人捧了木瓜,递与我就跑,只留一句,“我倾之慕之,亦想成为,如殿下这般的女子。”
我愣了愣,北瑶光,究竞,是怎样之人?
邻国敌邦人人唾弃恶名昭著,而她的子民臣属,却无不对她赤胆忠诚敬戴有加。
恍然中,男女老少,布衣冠盖,都开心地融入了这场掷果游戏之中。我又觉得,“无不”一词,可能太过绝对了。就比如这场掷果,虽多为喜爱之意,可亦不乏,少数厌恶之嫌。樱枣最多,杏李亦可,甜桃蜜瓜也罢,但你举个西瓜抛砸,多少就带点儿私人恩怨了罢?尤其那个撸袖垫手搬榴莲的,这妥妥敌国细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