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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随手就给了她,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上午的课过得很快,中午王洁菲说不想吃食堂,拉着乔衡去校外的便利店吃乌冬面。她们去的时候比较晚,走在路上就能看见店里已经没几个学生了,收银台边晃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陆时洺么?"王洁菲抬手盖在眼前,眯着眼望过去,“还真是。湛屹说他昨晚跟他爸吵得很凶,连夜被赶出家门。”乔衡在王洁菲之前就看到了陆时洺,点点头,“嗯。”王洁菲问:“为什么吵架啊,还这么严重,大晚上的把亲儿子赶出去。”这属于陆时洺的家事隐私,乔衡在外面不会多嘴半分,但也不想对王洁菲撒谎:“对不起、这个不能跟你说。”
“你还真知道?好想魂穿你啊,在陆时洺家里住着。"王洁菲边走边说:“容我猜猜,他家那个后妈好像还没名分来着,估计是着急要名分,陆时洺又不同意,这才吵得两边都不愿意退让,是不是?”乔衡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惊讶。她没想到王洁菲平时大大咧咧的,竞然能在这件事上猜得分毫不差。
“陆时洺好,后妈坏。”
王洁菲突然总结道。
乔衡有些疑惑,微微歪着脑袋看王洁菲:“为什么这么说?”王洁菲一直认为乔蒋是陆时洺的远房亲戚,从没把乔衡跟陆时洺的后妈联系在一起过,于是说话不需要斟酌:“陆时洺的妈妈才去世不久,他爸爸就带着后妈进门了,说明他们的感情在陆时洺妈妈去世之前就开始了,所以后妈是个场女人。”
乔衡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她心心说,不是的,高阿姨是在陆时洺的母亲去世之后,才认识陆巍谦的,只不过感情发展得比较迅速且顺利,所以才很快就被陆巍谦接进了门。但这些解释她都不能宣之于口。
“陆时洺的爸爸也不好。"王洁菲拉着乔衡踏上便利店的台阶,小声说:“竞然为了一个女人,把儿子赶出门。”
乔衡持续沉默。
她惯于换位思考,这件事站在谁的角度出发,心里都有委屈。陆魏谦想要一位妻子,高慧岚想要一位丈夫,而陆时洺,觉得婚姻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爸爸这辈子只能有他妈妈一位妻子,不能换成别人。走进便利店,乔衡没有意识到自己叹气的声音稍大,王洁菲听见了,赶忙问她:“怎么了?小小年纪还叹上气了?”乔衡有苦难言,只能摇摇头,“没事。”
收银台的陆时洺敏锐察觉到乔衡的声音,侧过脸,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他能看出来乔衡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乔衡走过去,温声说:“没有。”
她瞥见陆时洺手里的面包,头脑风暴一场,以为陆时洺像电视剧里那样,被父亲停了所有的卡,沦落到午餐只能吃小面包。“这个,吃不饱。“乔蒋愧疚心涌起,问:“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单。”陆时洺下意识要拒绝,但在外人王洁菲面前,乔衡毫不避讳地要给他买单,这何尝不是一种情趣。
他挑了下眉,神情变得玩味,身子一歪,倚在买单台边,随手拿了一袋士力架。
乔衡仰着脸又问:“想喝什么?”
陆时洺说:“不渴。”
他就那么津津有味地看着乔薇把收款码递给店员,“有给别的男生买过单么?″
乔衡真诚摇头:“没有。”
陆时洺不语,只是一味地暗爽。
暗诽,最好以后也不要有。
王洁菲站在一边,看看面包,又看看士力架,“陆时洺,你最近胃不好啊?”
陆时洺懒得分目光给王洁菲,也不想思考为什么吃面包和士力架就是胃不好。
他懒懒吐出一个字:“没。”
王洁菲说:“那怎么开始吃软饭了?”
店员:“噗一一”
陆时洺”
接下来的几天,乔衡一边花心思为校运会编曲,一边在准备给陆时洺的回礼,一边担心何悠会不会又来找事,偶尔还会分心去想陆时洺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年纪小小,忧心忡忡。
陆时洺每天都跟湛屹一起上下学,好几次看见乔衡用近乎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他实在受不了,午后找了个无人打扰的静谧地,摸摸乔衡的头,说不用怕,只要有他在,学校里就不会再沸腾流言蜚语。虽然乔蒋走在路上偶尔还是会收到异样的眼神,但确实没有人再当面议论她了。
周五晚上,陆家别墅里来了一位乔衡没有见过的人。他穿着墨色的薄夹克,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头发里混杂着银白丝,面上露出经历过磨砺的威严沪稳。
乔衡直觉,这是陆时洺的爷爷。
陆魏谦跟高慧岚都不在,必然是陆老爷子安排的,所以陆老爷子是在等她吗?
脑海中萌发出这个可怕的猜测,乔著的神经陡然间绷紧。她走过去叫了声:“陆爷爷。”
茶几上摆着紫砂茶盘,壶子里滚水沸腾,陆琮倒了杯茶,往前推了推,“来,坐。”
乔衡拘谨地坐在了茶杯前的位置。
从陆琮的脸上,能模糊看见陆巍谦和陆时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