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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来。”

施见桃找补道：“刚、刚从京城来。”

祝怀灵眨了眨眼睛，恍然：“京城……”

祝怀灵打量了施见桃几眼，又将视线落在辜游身上，“刻意从京城来这儿，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施见桃上一秒还在想，这姑娘多半也是来找晏云简算账的，但她身侧只带了个弱不禁风的侍女，恐怕危险。

下一秒就被人冠上了“不是好东西”的称号。

辜游倒是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他早就听过无数遍了。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这人看面相的话，比施见桃准多了。

祝怀灵说完就走，在一楼绕了一圈，一无所获，才打算往楼上去。

晏家赌庄里，几乎没有随候在此的侍从，这些贵人来此，都是随身带着侍从的。

而且晏家赌庄还有个古怪的规定，一人只能带一个侍从，也就是说一枚令牌只得最多容许两人进入。

祝怀灵走过施见桃身侧时，还多看了她一眼，冷冷落下一句，“自轻自贱。”

施见桃抬头看了辜游一眼，辜游垂着眸子，像极了与她对视。

施见桃知道是祝怀灵误会了自己，但不过一个路人，施见桃才懒得多费口舌，与她解释。

“自轻自贱？”辜游在施见桃头顶发出一声轻笑。

施见桃看着辜游这副表情，心里有些发怵，“她自言自语呢。”

辜游弯了弯腰，“她说得对啊，我确实很像是……”

辜游想了半天，直到施见桃已经牵着他上了楼，他才想出来一个词：“吃软饭的。”

辜游应该说的是，他走到哪儿，施见桃都要拉着他的手。

施见桃蓦地顿住，先看清了祝怀灵的去向，才软着声音哄辜游：“不是呀，你是大侠，才不是吃软饭的。而且……”

辜游似乎也很想知道，施见桃解释的原因：“而且什么？”

施见桃转脸，贴在他的手臂前说：“而且我们是夫妻，这应该算是……携手同行。”

辜游懂了。

他曾经听过，沈河的小情人对沈河表白的话，说的是什么白头偕老，大概与施见桃这话没什么区别。

辜游的表情看不出来，对这个解释是满意的，还是不满意的，倒是没再挣扎了，任由着施见桃牵着他。

施见桃没有乱走，她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这里的人都自顾自地玩乐着，根本顾不上旁人。

施见桃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祝怀灵的身影，直到祝怀灵走进二楼的一间房，过了许久都没有出来。

“我找到晏云简了。”施见桃的声音藏不住的兴奋。

辜游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燥意。

找到了就找到了，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施见桃抬脚，立马往那处走，辜游却停在了她身后。

施见桃回头，疑惑地看着辜游：“怎么啦？”

辜游神情淡漠，“这里又臭又吵。”

施见桃：“……”

这赌庄内交谈声四起，丝竹乐音也没停过，还有人赢钱的喜悦大叫，与输钱后的懊恼叹气。

至于气味，赌庄内人多，味杂，女人的脂粉气与男人的汗臭味交杂在一起，确实挺臭的。

但是，他们都进来这么久了，施见桃还以为辜游不会挑剔这里的环境。

“再忍忍可以吗？辜游……”施见桃拖长了尾音叫他的名字，像是小猫在取悦人一样，不停地在他胸前狂蹭，“一会儿我们就出去了。”

她好像是在哄他。

辜游突然意识到这一点，那他岂不是更像是一个废人了，只有废人才会需要人哄。

辜游轻轻“啧”了一声，“我可没说要走。”

……他确实没说。

施见桃牵着辜游一点点挪到那房门前，里面传来嬉笑怒骂的声音，还有男人轻佻的语气。

“祝大小姐，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您就穿成这样来见我啊？”

祝怀灵“呸”了一声：“晏云简你不要脸！”

门外的施见桃耳朵都快要贴到门上了，里面的交谈声若有若无的。

施见桃晃了晃辜游的手：“……我有点儿没听清。”

辜游神情毫不在意。

施见桃屏住呼吸，又继续听着。

男人语气挑衅，又带着几分逗弄的语气：“大小姐，见你一面可真难。来来来，这里的人，你喜欢哪个？随便挑。”

祝怀灵见晏云简一副轻佻浪荡的样子，气得牙痒痒：“我一个都不要！你直说，叫我来到底什么事？！哪里有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晏云简刚叹了一口气：“大小姐别急嘛……”

晏云简的话音还没落，辜游微微伸腿，踢开了房门。

施见桃看着他还没完全收回的脚尖，抬头正好与晏云简和祝怀灵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