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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街头巷尾,许多人手中都捧着一本贾生写的小说本在读,故事勾人,版面耐读,书封好看,每一本书都印成了足以对标上佳读本的书册,自然能够吸引许多人。
贾生写得又好又快。沈丽予根本忙不过来,转而已经变成母亲也要学着看懂贾生的字,再和她一起誊抄,交给新来的刻工雕版。
趁此机会,沈丽予再寻得了一些写得好却无人闻识的作者,为他们定制独特的书封,分开时间接连推出,再安排一些可靠的街头说书人或有闲的妇人将新书传开,于是将印坊的小说本印量再增一倍。
印坊还陆续招了新的写工、刻工和其他人手,即将搬到了离楮敦稍远的瓊州。
陈师傅带上妻子,叮嘱自己留在楮敦的一双儿女留意林杰的下落,决定跟着林丽母女一起去瓊州。
林愿阿叔泪洒乡道口,跟老母、儿子一起送走了林丽和沈丽予。
文氏挥别的手还未放下,直接朝孙儿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怒道:“林子渊,说什么送纸?把你的人送过去才是真本事!两父子,都是一个怂样!”
沈丽予看见文奶奶对儿孙动手动脚的斥骂,笑着转过身,靠在母亲身上,望向远方的高山。
翻过了这座青山,她们要去经营更大的印坊,以及租下一间小铺做书坊,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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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绵绵的一日,沈丽予推开院门,发现一个被人绑着跪在外面的陌生汉子,衣面尚未湿透,嘴上绑着死紧的布条,涕泗横流,哭着对她咿呀作声。
沈丽予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但没有其他人。
那汉子身旁还放着一个很大的布包,里面垫着一块油纸,在里面包的是堆叠整齐的数百块雕版。
沈丽予取出其中一块来看,横侧刻着一个“林”字。
她没有立即解开那汉子的捆绳,而是进去喊来了怀瑾、握瑜,让他们把雕版和人都搬进屋内。她自己则是戴上草帽,跑到了陈师傅家。
陈师傅一进来,见到那跪在地上的汉子,吼道:“老越!”
沈丽予没让容易被认出的母亲出来,让她虚掩着门,坐在门后听。
老越依然跪着,面前站着怒目俯视的四个人。他被解开了口中的布条,一时不敢说话。
陈师傅大声道:“说吧,是不是你做的?你家就有印坊,是不是你做的?”
老越道:“做、做什么?”
陈师傅伸手要打他,被沈丽予制止。
沈丽予蹲在老越的面前,道:“我们是林家印坊出来的学徒,回来探望他老人家时,却听闻林家被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但我们发觉,其实是外人刻的小册,把叛乱的罪名扣给了我们的师父。”
她再站起身,语气阴柔,言辞厉色,道:“如果是你刻的东西,你最好招了,不然落在我们手里,可就不是送去官府一刀毙命这么容易了。”
老越慌张道:“什、什么?官府?毙、毙命?不是我!不是我!”
陈师傅斥道:“你妒忌林家印坊那么久了,不是你还能有谁?”说罢,他双手抓住老越的肩膀,摇来晃去。
老越更慌了,道:”不、我没有!我没有刻什么谋逆什么的东西!我只是,趁林德进被抄家,去、去里面,偷了东西,偷东西而已!”
陈师傅径直把脸贴在了老越面前,声音高昂,夸张地道:“你敢偷东西?居然偷东西?你既然敢偷,那谋逆的小册子肯定就是你刻的!”
老越吓得后仰,倒在了地上,不过手脚都被绑住了,在地上翻了翻,背朝上,急得话如密箭地道:“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没干那种事!我要是有那种手艺能刻出全版,我就犯不着去偷林德进的东西!”
陈师傅一下收敛起浮夸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与冷静,对沈丽予道:“我说了吧?老越刻不出来,只有功夫去偷,所以欠了一大笔的债。”
老越气道:“你——你!”
沈丽予陷入沉思,没有回应陈师傅的话。这一年多的时日里,她除了做书、卖书,还在比对和翻找与那残本上的字迹相似的书册。
林家行事问心无愧,排除了那刻工藏着血海深仇、陷害完林家就不打算活下去的可能,构陷林家的人必是同行,一定还会做着同样的事。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沈丽予思忖许久,因忙于经营,一直得不出任何头绪。
直到今日这个被扔在她门前的老越,顿时让她想起了邓行之这个人。外祖母曾和她说过邓行之的身世,及这人以前做下的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沈丽予问道:“陈师傅,您还记得邓行之吗?”
陈师傅皱眉道:“嗯——记得,他怎么了?”
沈丽予道:“林家蒙冤之前,这个人还在印坊做事吗?”
陈师傅摆摆手,道:“早就被林师父赶走了。”他猛然反应过来,道:“你怀疑他?”
老越在地上嗷嗷大叫,道:“诶,诶,你们在说谁?老邓吗?我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