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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刺目。
卫瑾瑜:“宫砂之毒,你听过吧?”
谢琅一愣。
他自然听过,还是从他那个书呆子三弟那儿听说的。
宫砂之毒,用一种特殊而罕见的毒壁虎血炼制而成,用秘法点在人臂上,中毒者,可在与人行鱼水之欢时,将毒传给另一人,一般用于刺杀。
谢琅看着卫瑾瑜,心念百转,目光一下变得极复杂。
“这是卫氏所为,让你刺杀我?”
这卫氏是不是疯了。
为了杀他,在自家嫡孙身上下这种毒?
就不怕一个闪失,先把自家人给嘎了?
卫瑾瑜平静放下袖口,道:“这是另一个问题了。”
“我已告诉世子我的身不由已,世子,还要与我睡么?”
谢琅头皮发麻离开喜房,来到书房。
他需要静一静。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上京城的世家,到底是一群什么物种的疯子。
“世子爷?”
雍临来到书房,就见谢琅一条腿支着案,仰面靠着圈椅,脸上盖着本兵书,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有些惊讶问:“世子已经试探完了?”
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些。
按着原本计划,他们此刻应当正在返回北郡的路上,因为婚仪地点临时变动,逃跑路线也相对做了些调整,虽然仓促了些,但所幸都在可控范围内,诸事准备妥当,谁料世子却突然改变计划,说不走了,还说要去试探试探那位卫氏嫡孙的底细。
真是奇怪,新婚夜跑路这个计划,是此次来上京的路上,世子爷就开始秘密筹谋的,逃跑路线和诸般细节,也是世子爷比着上京地图和城防图亲自拟定,那几乎是一个完美无匹的计划,连裘副将都很难生疑。世子爷这人,做事从来果决,言出必行,似这般临时反悔,放弃辛苦拟定的计划,实属罕见。
雍临琢磨着,可能是今日卫氏行事跋扈,处处刁难羞辱谢氏,而卫氏那位嫡孙,却看着很通情达理,并没有同卫氏沆瀣一气,世子爷受了感动,才会临时改变主意,想去探一探那位嫡孙的底细。
底细这种东西,自然要循序渐进,慢慢试探。
而且,新婚夜嘛,试探着试探着,说不准就试探到哪儿去了。
谁料不到一刻功夫,世子爷就从喜房出来了。
莫非那位卫氏嫡孙,只是卫氏丢出的一个傀儡,毫无值得探究之处?
“拿纸笔来。”
谢琅忽拿开书坐起,吩咐。
“世子是要?”
“给老三写信。”
那人看着文弱,却一点都不怕他。
他得先搞清楚,这所谓的宫砂之毒,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
用这种方式毒死他,对卫氏有什么好处?
卫氏费尽心机同谢氏联姻,就是为了把他毒死?
直接派人刺杀,岂不是更省事?何必要赔上一位嫡孙。
若是假的——
呵。
好。
很好。
他成功了。
在确认答案前,他是真不敢进那间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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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隐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
他知道,谢琅在演戏,在用另一种方式,还击卫氏,然而,这种情况,这种情景,他却抓不住对方一点把柄,更无法直接拒绝。
他不信,谢琅真的会心甘情愿与他同眠共枕。
且不论此人有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即使事情出现了他意料不到的偏差,一个人也不可能真的性情大变,谢琅分明是憎恶这桩婚事的,连上京成婚都是挨了军棍,被押着过来。
对方此举,只能用恶意报复来解释。
他体力上毫无优势,真到了床上,只是恶意的戏谑与捉弄,便足够击溃他所有尊严。
“夫人?”
对方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红绸里衣,带着恶意的促狭,扬声催促。
卫瑾瑜默了默,直接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
谢琅似惊了下,诧异问:“夫人这是作甚?”
卫瑾瑜不想再与他演戏,直接拔出短刃,横在颈间,道:“也许你真的高兴,但我并不愿。你若执意强逼,我只能血溅此地了。”
“……”
谢琅这下是真愣住了。
他存心试探不假,万万没料到,试探出这么个结果。
还有最紧要的,这桩婚事,明明他才是被逼的那个,他才是那个受害者,怎么眼下倒像是调转过来了。
谢琅神色于是也终于冷了下去。
一展襟袍,冷笑道:“话既挑明了,就都别惺惺作态了。”
“你若真不愿,何不在赐婚圣旨下的那一刻,当着传旨人的面,血溅当场。”
“既入了谢府的门,与我拜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