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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远山晓这次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眼眸才动了动,像是终于从某种机械的思考里抽回了神,看向五条悟。
“五条君为什么下意识会觉得是那山村里的人做的呢?”
“因为——”
一般人的思考不会这样快,但是反驳表达的欲望又总是先于思考。所以先会拖曳出这样的声音,然后再在中途灵光一闪时——
“因为——等等、你刚刚不也是觉得这是那山村里的人做的吗?”
拿出其实并没有经过严密思考的论据。
“我说是就是了吗?”
远山晓顺势反驳道,又笑了下反问,“五条君这样容易被影响呀——”
五条悟听这话炸了下毛正要反驳,话要出口又拧眉低下头思考,这次似乎是打算在反驳的逻辑上多思考一会儿——
“影响五条君思维的应该不止我吧。”
但远山晓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被影响的也不止五条君吧。”
“操控别人的时候,当然是不会让猎物觉得自己被操控了的,周围环境设置暗示,计划一些突发事件强调暗示词,不断用令人信服的权威身份在心理序位的上层进行指引——最终让你自己思考,自己得出答案——得出——”
远山晓笑了笑,抬头,又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明明也有,山村里的普通人都被诅咒师或咒灵杀了,那对姐妹是因为有术式有用所以才活下来被做人质的可能——明明还有许多可猜测的其他可能——”
“五条君,”
远山晓喊了下五条悟的名字。
“为什么你会得出唯一的答案?”
五条悟瞳孔生理性地缩紧,喉头发紧,喉结滚动时目光还未完全聚焦。
思考还没完全在他眼底结束,诸多线索也都在六眼的大脑里飞速运转而还未来得及串联。
五条悟又下意识要开口时,远山晓已经打断了他又一次思考不充分的发言。
“如果五条君你都会得出唯一的答案。”
“那夏油君也会得出这个答案吧。”
又一次提到了夏油杰。
刚刚也再说,【被影响的不止五条君】。
这是在说——
五条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怔怔望去,就看见少年在月光下清爽的笑。
“如果被操控更深的夏油君反应过来了——他会去做什么呢。”
“五条君,思考吧。”
————
本就厌恶的愚昧村民。
想要拯救又不得不把想救的弱小送回自己本就厌恶的村民手中。
因为厌恶、或者别的,一开始就不信任那些村民,日复一日的、和山村里的女孩通信,担忧、幻想、恐慌。
被引导着、被暗示着,慢慢加深着对那些村民的怀疑。
所谓的高层偏袒普通人村民,对拥有术式天赋的可怜孤女视而不见。
拥有术式的人成为被欺压的弱者,高层说要保护偏袒的弱小普通人成为欺压弱者的人。
在这次事件的三角里,如果被打压、压抑的不满无法像身处的咒术界体制的最高层宣泄,那不满一定会倾斜向三角里的另一端——
除强扶弱,正义守序又侠义心肠的少年,感觉是最好利用操控的。远山晓不用细想就能想出里面很多做手脚的地方。
如果他是高层的话——或者少有权力。那就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比如既然高层可以指派夏油杰专门完成某个任务,那可以之后把咒术师和普通人对立的任务全部排给他——唔嗯......可能是前期少许插入几个这样的任务,等夏油杰温水煮青蛙习惯一点后再慢慢渗入更多。
比如寻找些被普通人欺压的拥有术式的弱者的事件,三天一个小案例,五天一个大案例地送给夏油杰。人总是喜欢身边统计法的,一般人看多了都会下意识以为身边的概率即为这个世界的整体概率。
比如,高层找夏油杰谈心谈话要他不要拆散那对姐妹和她们恶魔普通人亲戚“友好”的亲缘关系时,用一些精神操控的咒物做做辅助或者用些话术技巧。
比如——
......
“夏油杰打过去的、每次接到的电话,对面真的是菜菜子她们吗。”
如果一开始就有人把【普通人】的形象为夏油杰抽象出来,再不断替他重塑,再不断替他暗示,那——
“身处在操控里的夏油君,应该也只能得出【山村里的普通人又做了坏事】这样的结论吧。”
远山晓从思考中回神,总结道。
“哈?杰没被术式操控啊?”
“五条君刚刚没被术式操控不也惯性思维了吗?”
“那是因为——”
远山晓不耐地回头,骤然屈膝——
五条悟一看他要跪下就下意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