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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低:“您又不许。”
“不然呢,想得美你。”
“您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梁喑走到窗边一把扯开窗帘,背对着他说:“我不看你,放心换。”
沈栖被窗外景色惊了一瞬,无边无际的海面卷起白浪,像一闪而逝的雪。
他想也没想跳下床,还没站稳就被人拦腰抱起来。
“鞋也不穿,又欠揍是不是。”
沈栖几乎是坐在他手臂上,顿时紧张地腰都僵了,语无伦次地让他放自己下来,“我忘了……您先……我去穿鞋。”
梁喑把他放回床上,慢条斯理地定时:“给你五分钟,把衣服穿完带你出去吃饭。”
沈栖盯着他在窗沿一点一点的指尖,连忙低头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起得最晚,整条船上只有他还没吃早饭。
梁喑有公事要处理,回了趟房间接电话。
沈栖出餐厅的时候遇见Anne,她换了身温柔的白色毛衣配大红色的毛呢裙子,看起来热烈又美艳。
“你一个人来吃饭?梁喑呢?”
沈栖:“您找他有事么?”
“没什么事。”Anne看了眼他空荡荡的手指,若有所思地笑了声:“只是好奇你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把他迷成那样。”
初冬风凉,大家都在舱内玩乐。
唱歌游戏纸牌麻将桌球,沈栖没玩过这些娱乐项目,路过时探头看了一眼,Anne正巧推了跟前的牌面,笑意盈盈地说赢了。
陈亦洲问他,你觉得Anne和梁喑配么?他觉得配的,这样的人更适合梁喑,更有共同话题,更明白对方的想法。
他总是猜不透梁喑想什么,想要什么。
他面对梁喑的时候总是很无措,很容易就失去思考能力、失去逻辑思维,一次又一次被他逗得无所适从。
“想去玩?”梁喑办完事出来,顺手牵着他往里走,没等他拒绝就带到了台球桌前,要了一根球杆递给他。
“会打么?”
在场的几个年轻男人都是生面孔,见梁喑进来纷纷打招呼。
“梁先生,我不会玩。”沈栖把球杆还给他,低声说:“算了吧。”
“我教你,想不想学?”梁喑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来。
几人笑着打趣:“小梁总别为难人家,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学什么都快。”
沈栖眉角微微一动,说:“不为难,我学东西也快。”
“那好好学。”梁喑莞尔低笑,在他耳边补了句:“这么多人看着,别让我丢人。”
沈栖忽然觉得心被刺了一下,微微抿紧了唇没开口。
梁喑握着他的手找好握杆位置,“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左脚往前半步。”
沈栖屏住呼吸跟着他的指令调整动作,肩胯微微向右转了几寸,架好左手将球杆压在指背上。
“腰压低,看着球杆和球找到进球线……”
沈栖几乎听不清梁喑在说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握着他的那只手以及几乎笼罩在他身后的怀抱上,掌心不断沁出潮意,连带着呼吸也开始变乱。
他放慢呼吸,尽力找回冷静和专注,却一次次被耳边极近的呼吸和沙哑嗓音夺走注意力。
架在桌上的手臂发酸,腰也开始发酸,他几乎要握不紧球杆,不自觉地把身子放得很低试图逃离这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
“腰别这么塌,放松。”梁喑空出一只手,在他腰上勾了下,“用上半身趴下来,手臂用力。”
沈栖额角几乎要渗出汗来,指尖微微动了动,“啪”一声,被梁喑带着击中了一颗球。
“学会了么?”梁喑松开手,撤开身子离他半步远。
沈栖完全没有学会,但又不想再让他教学一次,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学会了。”
“打一杆我看看,打得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梁喑不动声色捻了捻指尖,有些留恋教学他的愉悦,可惜时效很短。
“什么都可以吗?”
梁喑靠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警告:“离婚这条儿不行。”
“……哦。”他又没有要离婚。
沈栖轻吸了口气,在心里回忆他刚刚的教学过程,刨除暧昧距离和温度,精炼出重点,分开双腿与肩同宽,微微塌下腰半身趴在球桌上,左手搭桥,找到进球线。
啪。
一球落袋。
梁喑眼神还在沈栖那截儿细软的腰和笔直的双腿上,瞥见进球时先是愣了一瞬,接着才哭笑不得,沈栖说自己学东西快是真没夸大也没撒谎。
他确实聪明得有点离谱了。
沈栖握着球杆看梁喑,微抬下颌,眼底全是连自己都没发觉的娇横:“梁先生,我让你丢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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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船上待了两天,落地时沈栖才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决赛在周六举行,沈栖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