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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这件事后来再没有任何线索了吗?”
“没了,后来我们还去过她打公用电话的那片地方,她雨天消失的那方圆几里内,全部排查了一遍,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孙北哲的尸体也没有找到,这都过去快一年了,想必就算曾经留下了什么证据,现在也完全消失了。”
“当时孙北哲在哪失踪,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吗?”孟思期总觉得任何事情发生后总会留下痕迹。
“你说的没错,孙北哲那天晚上没去学校,他去了一家夜歌厅,那天他确实和一个长发女人搭过讪,但是没人关注过他们。”
“那个女人?一个人都没留意吗?”
“那家歌厅太暗,当时确实有人看到了,后来局里还找人画像,最后画出的人像都不一样,甚至说,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后来,我们排查了歌厅附近所有居民区,根本没有找到类似的女人,或者说,我们无法接触真实的她。”
孟思期心里也明白,画像模糊,又没有更多的心理侧写,要想把握嫌疑人的关键特征,那确实太难了。
想必,这之后,二队再也没有办法调查下去,于是这个案子就这样收场了。
“赵雷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份卷宗,嫌疑人的画像。”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局里没有重启此案,我们就先不要声张吧。”
孟思期点了点头,这件事还没有任何眉目,而且曾经让二队遭受创伤,她绝不会还没有任何进展就给二队的旧伤口上撒盐。
孟思期和赵雷霆回到警局的档案室,在门口见到保管员胡叔时,赵雷霆故意说谎:“胡叔,11·16案档案我们想再复查下。”
11·16案就是那起灭门惨案,一般这种重大案件后续也会有复查的可能。
胡叔看了两人一眼,没有马上回答,就好像在思虑他们的话,然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和之前来取档案不同,这次胡叔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笑容,而是淡淡地微笑道:“就在今年第一个。”
原来胡叔刚刚在想档案的位置,孟思期忙感谢道:“谢谢胡叔。”
胡叔微笑着点头,又多看了一眼孟思期。
两人走进档案室,赵雷霆小声说:“你知道胡叔是冯哥的师父吗?”
“啊?”孟思期微微惊讶,原来每次胡叔都会打量下她,第一次他见到她时还提到了冯少民。
只是胡叔和冯少民确实性格相差挺大,也不知道当年两人是怎么交流的。不过,胡叔虽然人老了,但看得出,他对每一个案子都非常熟悉,甚至记得卷宗的位置,这说明他和冯少民都是钻研细节的类型,倒是一脉相承的。
在93年的架子上,孟思期翻到第一个档案,并不是11·16灭门案,她想起来,案子应该是按月份排列的,赵雷霆已经走到卷架另一头,拿起第一份案卷,喊她:“找到了,就是这个。”
孟思期忽然想起胡叔说的第一个案卷,她好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胡叔似乎知道他们正在找这份案卷。
她连忙走过去,赵雷霆已经抽出了里面的卷宗,她接过档案袋,上面写的是“2·13绑架案”,案子标注“未破”。
赵雷霆从卷宗里抽出三张画纸来,递给她,她拿起看了看,一张用铅笔画的素描画,应该是画像师画的,是一个女人,长发,脸型笔墨较重,眼窝部位很黑,看起来是很刻薄的女人,但是也有几分颜色。
第二张画果真如赵雷霆说的,完全不同,是一张偏侧面的画像,脸型和五官和第一张都不像,眼窝和鼻翼都比较深。
第三张又是不一样的五官,同样五官立体,颜色较深,不过这一次她感觉这对眼睛有一刹那的熟悉,但是很快那种熟悉感就被眉眼间的凌厉取代了。
孟思期问:“为什么画像都不一样?”
赵雷霆解释说:“当时歌厅很暗,所以看到的人自然就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
“但这些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孟思期想,即便是零零碎碎的信息,总是有关联的。
赵雷霆说:“所以我们猜,那天晚上,孙北哲接触了不同女人,因为信息太模糊,我们最后也无法查找。”
孟思期大概明白了赵雷霆的意思,那天晚上孙北哲去歌厅就是去寻欢作乐的,所以到处和人搭讪,最后他和谁离开了歌厅,可能并没有在意,因为那个环境太暗了,太嘈杂了,更没人在意孙北哲做了些什么。
孟思期随身有带小笔记本的习惯,她拿起笔将卷宗里的一些关键信息摘抄了下来,案子没有重启,她不好将卷宗带回去,更何况也不方便带回去。
赵雷霆在一旁观看她抄写,也不时看看卷宗里的细节。
他指着卷宗某处说:“当时我们传唤了孙北哲同宿舍同学,他们反应孙北哲有去歌厅的习惯,但是他不会乱搞,就是去寻找刺激,毕竟家里也挺有钱的,那天他一个人去的歌厅,结果就被绑架了。”
孟思期也注意到了孙北哲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有体面工作,一个在工厂任要职,一个是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