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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迎着天空的视线,翻开了传说故事的第一页:
“要论一切的起因,那就是忽然出现在城外矿山的巨魔,杀死了一对上山的夫妻,也就是老城主的儿子和儿媳。”
对上谢同尘疑惑的眼光,南辞点了点头,“没错,那位城主在叙述时说了谎,当时遇难的只有那对夫妻,而他们的女儿是后来才得到的消息。”
“知晓父母遇害的少女决心复仇,但她清楚自己的力量做不到这一点,于是私自触碰了禁忌。后面城主撒谎正是为了掩盖这一点,保护她。”
“至于是什么样的禁忌,也是刚刚我从你们的反应中确定的一点——关于法兰尼亚人,从那位‘记忆与满月女神’那里,得到的赐福。”
这至关重要的一点,其实还是谢同尘的符文给他提供了灵感。
“关于这个赐福的具体效果:便是你们可以将自己的记忆,转移进以血绘制的画作里,并将其投射出来。”
二者都是用特制的“颜料”,一个以文字储存“元素力量”,一个以绘画储存“记忆”。都是以有形之物封存无形之力,然后具象出来使用。
“但这种力量有一个禁忌,就是只能以‘实景实事’为载体,不能创造‘幻想之物’”。
谢同尘听到这里,猛地明白了什么——那只烈焰半人马!!
南辞轻轻点头,“那位少女自知力量不够,于是画下了一只她想象中的强大怪物,而后放火自焚。”
没错,那个女孩不是被巨魔、也不是被半人马伤害的,她脸上的烧伤是她自己烧的。
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要把她的全部“记忆”都转移进画中的烈焰人马,然后将其投射出来。
那幅写着《我,和我,和我的复仇》的画就是证据,少女将烈焰人马视为另一个自己。
或许在崇敬“拉曼德莎女神”的法兰尼亚人看来,灵魂等于记忆加情感,画本身凝聚着他们浓烈的情感,只要再注入记忆,灵魂便是完满的。
那么,继承了她所有记忆的画中女王,如何不能算是她?
而失去记忆的原肉/体不过是一具空壳,留着也是连累旁人照顾,不如不要。
——一个疯狂又决绝的计划。
谢同尘听着南辞缓缓道来的话语,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一时觉得荒诞,一时又倍感震撼。
南辞继续道:“可她没想到自己失败了,一方面是她所具备的神眷力量不够,一方面是被发现的老城主阻止。”
“最终结果就是,她变成了外人眼中疯疯癫癫的女人。”
“禁忌”之所以为禁忌,是因为成功概率本来就极低,老城主大约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想要阻止,但终究晚了一步。
“于是在原本的历史上,夫妻死去,女儿疯了。这就是他们一家人故事的结局。”
一个悲惨的故事,说一句造化弄人也好,自作聪明也好,但起初,也不过是一个女儿想要亲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罢了。
口袋里装着的那片赤色羽毛,不知不觉发起烫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座就在城邦旁边的山上,似乎传来了高亢的吟叫。
南辞垂了垂眼,片刻后才继续道:“而少女一家的故事结束以后,法兰尼亚的故事才正式开始——”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得不再有任何声音,那些悬浮在空中的画作静默地注视着祭台上的少年,天地沉默得如同吊唁。
“由于巨魔做下了恶行并仍旧活着,于是法兰尼亚派出了一支队伍前去讨伐,这支队伍的成员分别是‘法兰尼亚最强的神眷者·黄昏之星·赫斯佩鲁斯’、‘女神的眷属·一名妖精族成员’、‘一位外邦来的吟游诗人’。”
到这里的剧情,南辞和谢同尘就很熟悉了,正是他们至今经历的这些。
“他们成功讨伐了巨魔,却也弄断了金箭。”
南辞想起那位医生最后说的话语,推测道:“那位名叫‘赫斯佩鲁斯’的战士,应该无法承受心底的自责,在即将到来的祭神日前,自我放逐离开了城邦,并且再没回来。”
当时那些住民大约就像他们之前看见的那样,没有人真的责怪他们,还特别善解人意,但对于一些性格极度骄傲、责任感强烈的人来说,这样反而更加扎心,羞愧难忍。
“再接下来……”南辞望向四周的众人和祭台,“就是祭神日的到来。”
谢同尘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正在经历的“此刻”。
他站在祭神日的祭台上,忽然有一种站在历史的人群中,仿佛化身为当时法兰尼亚人里的一员,倾听少年讲述、或者说预言未来的奇妙感受。
谁知,这回少年的话语异常简短:
“一场更大的灾难从天而降——或许是一头远比巨魔更加强大的怪物,毁灭了这里。”
这、这就没啦?谢同尘眨巴着眼睛,试图让对方照顾一下自己的脑子,例如说一下这个“更加强大的怪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毁灭法兰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