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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梅”,他身上永远都带着梅花气味,那味道似淡似远,瞬间萦绕了禾月的口鼻。
这之后,铁肠猝不及防地逼近,将禾月逼至了阴暗的墙角。
“……末广先生?”
两人的身影被黄昏的夕阳拉长,拖曳在地上,交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禾月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他想抱怨铁肠靠得太近,但又一想到铁肠刚才帮了他,于是隐忍住了。
空气里弥漫着清晰可闻的紧张感,某种复杂而微妙的东西,如同细密的蛛网,悄然无声地缠绕了他。
禾月以为对方要质问他,然而下一秒,对方却将手放在他头上,揉乱了他的头发。
下一秒,铁肠却突然将手放在他头上,手指或轻或重地穿插在他的发丝之间,揉动着,将他那整理好的头发搅得一团乱。
禾月一愣,忍不住咆哮:“你干嘛?!”
铁肠面无表情:“刚刚条野碰你头发的时候你怎么不生气?”
禾月:“……哈?”
铁肠收回了手,斥责道:“就算你喜欢玩,也要分清场合地点。下次直接对我说实话,不要再搞这种恶作剧。”
禾月无奈:“是你缠着我,非让我给你解释‘男同’这个词的意思,但我们两个又不熟,我怎么跟你谈论这么尴尬的话题啊?”
铁肠:“你觉得我们两个不熟?”
废话。
铁肠沉吟片刻,表示:“那就从名字开始熟悉。”
说着,铁肠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深邃,冷冽且令人难以捉摸,他以平静却坚持的语气说道:“叫我的名字。”
禾月:“嗯?”
随着对方靠近,莫名其妙地,禾月心跳加速几拍。
他又一次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梅花气味,清淡,渺远,在不安与香气的交织中,他们之间形成了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成未知的模样。
他仔细观察了末广铁肠的面部表情,想从对方那死一样寂静的脸上寻找一丝阴谋的蛛丝马迹。
失败,什么也没发现。
虽然一头雾水,但他还是改口道:“好吧,铁肠先生,既然你坚持——”
“名字。”
禾月:“……”
铁肠:“叫我的名字,不要有任何后缀。不是‘末广先生’,也不是‘铁肠君’,只有我的名字。”
在发什么疯啊。禾月心想。
他感受到了一种暗戳戳的僵持感。似乎,如果他今天不叫对方名字,对方就不会放他离开。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的,铁肠。”
闻言,铁肠终于放过了他,随后转身离开。
禾月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被揉乱的头发,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远去。
条野采菊恰好在此时路过,目睹刚刚那一幕,他忍不住吐槽:“真恶心,你们两个是在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