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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大道统之外,其余道统皆为邪道,凡所遇者,不论缘由皆可杀。”
说罢,姜横云点了点头,仿佛在为这句话敲下一个确定的注脚。
“假如寒天秘境之中,当真混进某个邪道之人,他,或者她,一定会好好藏起自己的身份。唔,如此看来,释儿姑娘头上的伤,或许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对方想要杀人灭口呢?”
梅拥雪没说话。
她按住头上的伤口,脸色似乎有些发白,姜横云主动起身去替她找大夫。
姜横云朝远处走去,望着他青翠修竹般的颀长背影,梅拥雪安静地出了一会儿神。
“邪道……吗?”
梅拥雪又想起之前头痛发作时,自己服下的那枚丹药。
它浑身呈现纯粹的猩红色泽,表面光泽流动,宛如一层未曾凝固的血浆,带着股冷酷邪异的气质。
当她咽下那粒药丸的一刻,仿佛有零散的记忆碎片打着旋儿经过脑海。
那一刻,梅拥雪仿佛同时化作成千上百个存在。
相同的时刻中,立于寸草不生峡谷里的剑客是她,在月色下湖泊中央沐浴的美人是她,雪山峰顶靠着巨石坐下的琴师是她,站在高山之巅目睹旭日东升的少年也是她。
在同一时间里,一个她面孔苍老、嗓音嘶哑;另一个她眼神天真、年纪尚幼;还有一个她撸起袖子,露出能跑马的手臂和醋钵大的拳头……
而梅拥雪本人,则像是一个被放大的接收器,通过自己分散出去的无数末端,同时感受着完整的狂喜、完整的暴怒、完整的临花照水般的平静,以及完整的、无人唱和的孤高。
倘若她有道统,那道统竟好似千军万马。
梅拥雪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邪道暂且不论,这道统留下来的记忆,随便想想都好像很邪门儿的样子啊!
那什么。
现在阻止姜横云请大夫,还来得及吗?
***
姜横云最后请来的大夫,是个外表看起来很不高兴的小正太。
他叫童羽鹊,专修五大道统中的杏林道,也就是医者之道。
小正太戴着一顶杏色的幞头,两条长长的巾带从左右两侧垂下,让他看起来神似一只撇着嘴角的垂耳兔。
“时间仓促,营地里只能找到这孩子……咳,这位小大夫。”
姜横云看了小正太一眼,措辞十分委婉。
“据说刚入道不久,最擅长的是配药,把脉行针等本事没有那么厉害。不过,你还是先让他给你看看吧。”
听出这是在隐晦地暗示小正太水准不够,梅拥雪反倒放宽了心。
只要不会诊出喜脉,或者扒出她道统的老底,这病随他去看。
哪怕童羽鹊当场宣布,说梅拥雪得的是前列腺炎呢,梅拥雪都只会鼓掌附和,表示对对对,大夫真是神医再世,我最近早泄不说,而且还有点勃./起障碍。
小大夫年纪还不到变声期,嗓音还是清澈明亮的一把童声,讲起话来偏偏老气横秋。
“你们这些修士,平时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一旦伤了病了,才想起要找大夫看。”
其实这话放在哪里都不算错,尤其针对某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群体。
只是被垂耳兔般的童羽鹊说出,反差感实在太强,听见的人莫不为之憋笑。
梅拥雪托腮,看着他滚圆水润、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手心痒痒的,总忍不住想扯一把小少年兔耳朵似的幞头带子。
等站到梅拥雪面前,他使劲儿地仰仰头,才看到梅拥雪额头上的伤口。
“这里吗?想让我看这道伤——哎呀,你先坐下来嘛,哪有让大夫跳起来看病的!”
梅拥雪:噗。
等梅拥雪坐下来,童羽鹊先是用烈酒净手,扒着她的伤口看了看,又托起她的手腕,仔细地号了每一寸脉。
“如何?”姜横云在一旁问道。
小大夫沉凝着脸色,缓缓摇头。
他直截了当地看向梅拥雪:“你之前吃了什么?”
梅拥雪笑容消失,心中陡然一惊。
还不等她抽回手,姜横云就先替她答道:“大概一个时辰前吧,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吞天飞蟒的烤肉。有什么问题吗?”
童羽鹊瞪大了眼睛。
那双圆溜溜的黑眼仁睁大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画了眼线的垂耳兔。
“你这个人……哎呀,怎么一点医学常识也没有!”
“算了算了,我教你,你以后可要记好了。”小大夫一本正经地说道。“吃过药性猛烈的丹药、灵果、妖兽肉以后,三天之内最好不要请杏林道探脉,会摸不准的。”
“像吞天飞蟒这样的妖兽,不管皮肉骨骼,药性都极其浓厚,至少要等五天才能消化尽。”
“有道理。”
被童羽鹊认真的模样感染,姜横云下意识就点点头。
“那,怎么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