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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忽然抬起了头,只是他并不在看她,他看不见身边的五条凛,他的目光直接透过了她,看向她身后的方向。
有一位术师打扮的男人越过了五条凛,凑到了夏油杰的身边,毕恭毕敬地对他说道:“教主大人,您所寻求的……能够转移生命的咒具,我们在今日,终于有了些许头绪。”
“你做的不错。”夏油杰的眼里有了一点神采的变化,他点头夸赞道。
……转移生命?
什么转移生命?
她此刻真的很想揪起这家伙的胳膊,开口问出来个三四六七八来,说实话 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些许不好的猜测,只是不敢看它成真罢了。
她看着杰站起身来,她的双臂透过了他的衣摆,就像透过一团雾气,因为抓不住他,她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杰的个头很高,她需要仰起头去看着他,杰现在的头发好长好长,她都分不清她的头发和杰的头发谁更长了。
五条凛听到她身边的杰认真地说道:“如今我所行走的这条索求大义之路,一定是相当坎坷的。”
她在旁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附和,是呀是呀,杰,实在是太苦了,要不回来吧,或者……带上我和哥哥一起吧?
“如果,真的有那个万一的话……”
闻言五条凛急了,她恨不得抬起腿就对他的辟谷踹一脚,可惜这里并非现实,根本踹不到。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呀,什么万一,绝对不可以有那个万一!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人间太疼了,也太苦了,可是如果要再来一次的话……”
“她还是想与我做朋友。”
五条凛的动作停滞住了,她睁大眼睛去看着青年,她在这时候,恨不得蹦到他的面前去捂住他的嘴巴,好去让他别再往下说了。
“如果要说我离开之后最挂念的,应该是她吧,毕竟我寻找了那么多的方式,却无一人能为我解开她身上的诅咒。”
“另一个家伙已经足够强大了,强大到了让我不再担忧的程度。”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我就把这最后一样礼物,就让悟那家伙替我交给她吧。”
礼物。
她知道了,是那个用来封存生命的咒具。
五条凛后退了一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还好,还好,哥哥没将那个咒具交给她,想来他绝无可能去做什么用挚友去换妹妹的事情,这确实是一个残忍的抉择,但是她是了解哥哥的,哥哥不可能会这么做。
……等,等等。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最了解哥哥以外,同样了解哥哥的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廊前阳光下的青年,在这一刻,她仿佛电光火石一般明白了些什么。
是啊,其实她从未亲口告诉过杰,人间太苦了,也太疼了,那么这些话语,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听到的呢?
她张开嘴巴,在这场几乎让她失控的幻梦之中,控制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从来都足够的坚强,她几乎未曾抱怨过身体上的苦难,尤其是哥哥他们高专毕业以后,她几乎不曾将半点辛苦口述出来,因为她能够意识到哥哥他们的负担有多重。
到了病重的末期,凛在每一次接受手术时,都需要剂量危险的麻醉来暂时让自己失去神智。
在麻醉将梦未醒的阶段,她才会从潜意识里,说出一些脆弱的话语。
她记得,时常会有一只手,会在那个时候握住她插着留置针管的手,她还以为是哥哥在为了安抚去握着她的手,可是想来,哥哥他实在是太忙了,他没有办法在她每一次手术时都能及时赶到。
所以……
所以,其实你在那些时候,也一直都陪伴在我的身边么?杰?
没有人回应她的问题。
耳畔所响起的,只剩下天空之琴演奏的乐章,一曲终了,似乎代表着她的梦境也到此为止了。
“杰——!”凛高声地呼唤着青年的名字,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他:“杰!你在那个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她为何会来到她曾经那样喜爱过的,还寄托过情绪的游戏世界呢?
现在想来,与杰初遇时的那一天,她所游玩的就是这个游戏,后来他好奇地询问她平板上的角色是谁,她兴趣大起,先是花五百字描述了一下她刚刚抽到了没多久的巴巴托斯,又详细为他介绍了一番如此宏大的世界观和玩法,言语中无一无所保留地表现出了对每一位角色的了解与喜爱。
矗立在长廊的青年逐步淡出了她的视野,五条凛凝滞双眸,她看到了正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的自己,也看到了正跪坐在自己面前,握着她的手的杰。
“很疼,真的……”她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慢慢地将语言组织起来:“好疼呀,这个世界……毁灭掉就好了。”
身边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