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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棠从陈州外下了马车,独身一人往陈州城里走,陈州分有两道城门,较为偏僻的那道门外更加萧条荒芜一些,这是灾情之后还未重建的陈州的模样。

李青棠在陈州城外遇见的房夏,一个瘦瘦高高的儿郎,他身上的衣裳很薄,像在过春夏之际,而非冬春之际,李青棠遇见他时他正坐在树上,荡着一条腿,嘴里嚼着邦邦硬的馒头,眼里有着浑浊的光。

“小兄弟,劳驾,此地可是陈州啊?”李青棠站在属下抬手挡着太阳光问,那少年郎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又环视四周,似乎是在看周遭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人,然后他将馒头揣进怀里,手脚并用三两下下了大树。

“你要去陈州?”少年郎问。

李青棠和善地笑着,点点头:“是啊,我要去陈州做些事,走了些远路才到了此处,此处可是陈州?”

“是陈州,不过这道门进不去,想要进城得绕道正城门。”

“正城门?”这可不行,李青棠就是为了躲正城门才过来的,“绕过去太远了,我走不动,可有旁的法子?”

少年郎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当然有啊,还有一条小路,不过这条路只有我知道,你得跟着我走。”

“行啊,只要能进城,怎么都好说。”

“但是带你进城可以,不能白进……得有……”少年郎眼里的铜臭气与他年岁甚是不符,这让李青棠不大喜欢,但李青棠既然读懂了他的意思,那么也自然不会和他装不懂,只是盼着杜寒英啊,来些银子吧。

“呐,这钱袋子里有些银子,就当是给小兄弟你的辛苦费,可够?”

少年郎的眼中又顿时亮起来,他接过钱袋子颠了颠,看来里头的分量让他很满意:“好说好说,这边来。”

七拐八拐的,李青棠如愿看到了她想看的情景,遍地的荒芜,土坯房子都像是一碰就要酥落的样子,田地里有百姓在试着开荒耕种,太早了也太旱了,岭南的沟渠还未能引到陈州,朝廷赈灾的银子也未能变成好种子,许多事许多话许多情形都不必多说,也只有老百姓守着这一方土地,还在期望生长出庄稼来。

“你是陈州人?”李青棠问。

少年郎从怀里摸出馒头啃了一口,嘴里鼓鼓囊囊的:“是啊,我生下来就是陈州人,在这儿好多年了。”说完还不忘问一句,“那你呢?”

“我?”李青棠想了想说,“我是东边来的,我是个郎中,这些年一直走南闯北,听说陈州有许多病人,便想来此处看看,不想一走就是许多日子,我不识得路,药匣子和大半的盘缠都被偷了,唉,来晚了。”

少年郎闻言扭脸上下打量她一番,说:“不像。”

“不像什么?”

“你不像个郎中,你太瘦了,没见过你这样瘦弱的郎中,你连你自己都顾不好还怎么顾病人啊。”

李青棠又笑起来:“你这话说的,你怎知我瘦弱不堪,你只是瞧我瘦一些,便这样断定了?少年郎,这样可不对。”

少年郎不服气:“那你结实吗?能拉的动撒脾气犯倔的牛吗?”

李青棠摇摇头:“不知,没拉过,但我骑马,我的马儿高高大大的,威武极了,我还会种地,去年我还翻土来着,一锹一锹的应当还算结实吧。”

“你?会翻地?”少年郎显然不信。

李青棠再次笃定,当他有了些相信的同时也有些怀疑,怀疑许多事:“你说你盘缠丢了,可你穿的很好,也不像吃不到饭,出手阔绰,你这不是骗人吗?”

“我说是大半的盘缠丢了,又不是全部的盘缠,再者,我身上的衣裳,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旧衣裳,至于我养的这样好,又怎么不能是我喝药喝的呢?”

少年郎似乎还是不信,但已经不纠结了,他好像不太能理解李青棠说的“旧衣裳”是怎么个旧法,或许在他看来李青棠这一身便是顶好的。

但话不能就这么断了,李青棠又主动说话:“你叫什么名字?我总该有个法儿叫你。”

少年郎用手背蹭蹭鼻子,说:“我叫房夏,房屋的房,夏天的夏。”

李青棠在想夸赞之词,就听房夏说:“我知道,我的名字不好,但我喜欢。”

李青棠忙道:“不,你的名字很好听,房夏,夏天,多好的时节啊,我不说话是在想写给这个时节的诗,并非觉得它不好,你为何会说它不好?”

房夏稍显落寞,却还是那般模样,强做不在乎的模样:“奶奶去年年尾没挺过来,死了,临死的时候她扯着我的胳膊说是我的名字引来了这场大旱,说是我娘替我取得名字让整个陈州大旱,她还说从未有人叫‘夏’,叫也是贵人们叫,绝不会是我。”

李青棠初初听见这般说辞,心中大为不解:“自然不是,‘夏’是个很好的名字,你可知你娘为何为你取名为‘夏’?”

“我生在六月。”

“瞧,你生在六月,故而你娘为你取名叫‘夏’,”李青棠极力宽慰着,“我母亲希望我像棠树一般高洁雅贵,故而为我取名许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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