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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苏樱不敢再问,临时改了口:“路上小心些。
心里砰砰乱跳,内卫她是知道的,直接听命于皇帝的隐秘力量,专一刺探隐私,罗织罪名,称得上神出鬼没。她知道卢崇信应该有些门路,却没想到他是内卫那么她此刻的处境,当真是雪上加霜
裴蜀垂目,转身。路上小心些。她说的如此温存,可他知道,她只是算计,丝毫不曾有真心。一个人若是总能把所有隐情都看得清楚明白,其实也是件无趣的事。清冷的身影走得远了,苏樱长长叶一口气。他在这时候说出来,是要警告她,外面除了卢元礼还有卢崇信,她休要想着离开这里,唯有在此地,唯有在他的庇护之下,她才能保住性命心里突然一凛,看样子他知道那天夜里卢崇信也在,她以为他是在最后时刻赶到的横街,但他知道此事,那么他是多久之前就去了的裴羁催马出门,在夜色中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唇上残留着她红唇的滋味,让人意志软弱着,只想回头,重新回到那销魂的地方
他今夜,依旧是失态了
事情依旧不在掌控。原以为只要一毫不差地重复两年前的情形,心魔就可破解,可眼下心上那想的毒刺,却是越扎越深,她轻轻唤一声哥哥,他意差点什么都答应她也许他吻她,还是吻得太少,不足以祛除魅惑吧。
多尝几次,够了,厌了,自然也就放下了
别院
侍婢服侍着净面,苏樱随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这边伺候的?”
侍婢恭敬答道:“娘子若是有什么要问的,便问郎君或者张头领、吴头领,奴无知无识的,不敢乱说。只怕不是无知无识,是裴羁交代过,什么都不准告诉她吧。却让她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裴羁身边从不用侍婢的,先前在裴家也都是侍从服侍,最多添几个小僮,可她来别院当天,就有侍婢服侍她。还有素纱灯笼,素纱窗纱,卢元礼断了的右手,卢崇信隐秘的身份。苏樱慢慢擦干脸上水珠,在镜台前坐下,解开发髻。如瀑长发掩着素白的脸,唇极红,微微的肿
脸上一热,苏樱定定神,压下心底强烈的耻辱感。为着活命,为着救叶儿,这些都不算什么。当下世俗对女子虽然苛刻,但她有崔瑾那样的母亲。母亲从不在意贞洁名节,虽然母亲不曾特意跟她讲过,但她知道,若是母亲在世,不会指麦她逼不得已的选择。苏樱涩涩一笑,从前她对母亲不无怨念,可到这时候,却又本能地想要从母亲那里得一点理解,让她能够支撑下去。可裴羁,会满足于像今天这样亲亲,抱抱吗。苏樱低着头,如果他。紧紧攥着梳子,鎏金银梳细细的梳齿在手心压出密密的印痕,如果他还要更多,如果他要到那一步。他不会娶她的,她了解这一点,以他们曾为兄妹的过往,以母亲与裴道纯和杜若仪的恩怨,以她的出身和有污点的名誉,他绝不会娶她。真到那一步,该怎么办。裴府
裴羁刚刚进门,裴道纯便得了消息迎过来:“三郎,总算找到你了。
这几天裴羁总不在家,他满心焦急也抓不到人,心急如焚:“叶儿关在御史台狱,你应当知道了吧?裴羁点头:”知道。‘
“她是无辜之人,那天出事的时候她来府中找我,怎么可能是帮凶?分明是卢元礼想要拿她泄愤,”裴道纯急急说道,“我也曾再三向李旭陈说,但他是卢元礼的同党,无论如何不肯放人,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裴羁看他一眼。今夜回来,就是为了让裴道纯找到他。若是他突然插手叶儿的事,必定会引引起卢元礼怀疑,如今有裴道纯的请求,一切就都顺理成章。“我想想。“好,你快些想想,”裴道纯松一口气,“还有苏樱,你也帮忙找找,这么多天都没消息,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能去哪里?我总怀疑是不是卢元礼把她藏起来了......裴羁默默听着,那些话进了左边耳朵,又从有边耳朵出去,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眼前晃来晃去,总是柔软嫣红的,她的唇那么香甜,那么柔软,被他吻得狼藉红肿时那么诱人。
若不多尝尝,尝够了,又如何能够放得下?
翌日傍晚
侍从回禀说裴羁今日有事不能来,苏樱独自坐廊下出神,忽地听见脚步声,回头,裴羁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