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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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剩您了,妖精冕下,请随我们去祭台吧。”
给厄无归看伤的借口是假的,但目的地是真的。在那位老城主的孙女被“烧伤”后,医馆里一定会有她的送医记录。
不知道是不是如今所有的住民都集中去了祭台的原因,南辞走进这间医馆的时候,竟然没有在里面看见一个人。
他直奔医馆的档案架,找到了近三天的那批病历档案。厄无归安静立于正在查资料的少年身后,忽然,他耳朵一动,锐利的目光刺向档案室最里面的隔间。
他余光瞥向专注的少年,然后独自向隔间走去,脚步几不可闻。
南辞看完最后一份病例,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一抹红色忽然从纸堆里掉了出来。
那是一幅画,大约是前来看病的病人无意间遗落,然后被一起收进了档案里。
他已经有了些预感,弯腰将手指伸向它,嗅见了上面浓郁至极的血气——
画面上,是一位年轻少女与半人马共舞的场面。
那只半人马的样子异常熟悉,赫然就是杀死巨魔的那只半人马。
赤红的烈焰环绕着画面中的她们,她们飞扬在无垠而广袤的大地上,仿佛这世间最自由热烈的灵魂。
在指尖触碰到画面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纷飞着闪回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有少女和家人幸福生活的日常,还有少女在各种地点画画的场景,完全符合这座艺术之城给人的印象——快乐,包容,自由……
直到最后,一团凄厉的火光焚毁了一切,少女却在焚烧的烈焰中癫狂大笑,她秀丽的脸庞最后变成了一张重度烧伤的脸,与祭台上冲出来的疯女孩完全重叠。
“!”南辞从种种闪的画面里猛地回神。
他垂了垂眼,目光落在画作的角落,那里写着这张作品的名字。明明是古老的法兰尼亚语,但不知是否因为刚才的闪回,他竟能够理解上面的意思——
《我,和我,和我的复仇》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两秒,才缓缓将画捡起,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
谁知刚放好,随着一声“咚——”的巨响,一个东西破开档案室的隔间,直接飞出来砸到了地上。
紧随而至的是同样从隔间冲出的厄无归。
“……你这是?”南辞的视线落到那个飞出来的东西身上,话语顿住。
那是一个,跟他刚来到这里时,所见到的那种彩漆泥偶。
只不过眼下,这只彩漆泥偶身上还套着“医生”的服饰,他血肉的身躯尚且还有一半未曾化作漆料。
厄无归飞快地出钩,从他身上挑出一条银色的细蛇,与南辞曾经在森林里见到的蛇群种类相同。
尽管已经有了猜测,但亲眼证实那些泥偶曾经就是这里的住民,南辞还是不免心下一沉。
这究竟是“寄生”、“同化”,还是“吞噬”?
细蛇还想扭动身体逃窜,被厄无归面无表情地踩在脚下,然后以钩刃订在地板上。
南辞尝试靠近那具半人半泥偶的“医生”,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但却被躺在地上的医生阻止了,“没用的,‘侵蚀’一旦开始,就无可挽回了。”
医生用还没有变成漆泥的半边眼睛望着南辞,忽然笑了一下,“啊,你是从远方来到这里的客人么,真是抱歉,让你见到了法兰尼亚如此不美丽的一面。”
这一刻,南辞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知道他们不是“赫斯佩鲁斯”、不是妖精,不是吟游诗人!而只是他们自己!
真实的错愕浮现在南辞脸上,他几步走到医生身边,凝眉扫视着对方的身体,“没有办法阻止吗,你说的‘侵蚀’。”
医生无奈地摇头微笑,“能麻烦您,把我移动到城外的那片森林里吗。”
医生说:“我留在这里,会把亵渎之血沾染给其他人,让他们也遭到侵蚀的。”
他就想再多看看法兰尼亚,结果侵蚀比他想得还要快,他没能去往森林,只来得及把自己锁进隔间里。
南辞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看向厄无归。男人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临走时又看了医生一眼,这才转身到周围去找方便运输的交通工具。
于是医馆里只剩下南辞和这位医生了。
“你说的亵渎之血,是那些银色的蛇身上的血吗。”南辞顿了顿,又道,“或许还有那只巨魔。”它口中喷出的银色毒液也有类似的水银光泽。
而那支断在巨魔脑袋里的神箭上,同样提到不可沾染“亵渎之血”。
医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讶,“是啊,就是它们……你竟然都见过它们么?”
“我烧了那些蛇群的巢穴,就在你想去的那片森林里。至于巨魔,我和我的同伴刚刚讨伐它回来,头颅现在应该已经被端上祭台了。”如果谢同尘那边还算顺利的话。
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刺激来得有点太强烈,本来已经躺平到一半的医生忽然回光返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