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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盯了她一会。
“你……真不喜欢?”她把其蓁拽到自己房里,“不是矫情的?”
“我知道你喜欢三爷!”烦闷、憋屈、委屈一齐挤在心间,其蓁索性撕开脸面,“你若愿意,这福气给你好不好?等三爷回来,就你伺候!”
两人又互相看了片时。
“你这话,不是玩笑?”桃夭抿唇。
“只要、只要能瞒过奶奶……”其蓁心里有什么在动。
“奶奶不在家,还能看见是谁伺候的三爷吗?”桃夭把手一拍,“只要三爷也不说漏嘴——”
“还有!”其蓁忙说,“奶奶还没孩子,伺候了三爷,必要吃药的!”
“叫我娘看着‘你’吃药不就行了?”桃夭也有主意!
“那常嬷嬷愿意你做三爷的人吗?”其蓁忙问。
“我娘疼我,只要我高兴,她有什么不愿意的?”桃夭便笑,“走,咱们快去找我娘说,怎么让这法子万无一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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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宅。
送沈相清两人下车,纪明遥并未回家。
她独自去拜望了邹太医。
皇后决心推广产钳,不但在太医院、宫中尚食局和民间培养产婆熟练使用,去年年末,还定下邹太医、王吏目、于吏目、张吏目四人,分别到江南、中原、南疆和西陲教导当地产婆。
元宵假期之后,正月二十一日,便是四位女官赴任之日。
邹太医正在家中收拾行李、打理家事、叮嘱儿女。
听得纪淑人竟亲自上门,她忙弃了手中的事,赶着到门外来接。
“有什么吩咐,淑人叫姑娘们来就是了,怎么劳动亲自过来!”她忙扶住淑人的手,玩笑说,“我这家里的地,这辈子都不擦了!”
不是淑人一念选中了她们五个一起做事,她们哪儿来的今天做官的日子?她们没告诉淑人,都在庙里给淑人点着长明灯呢!
各庙里替淑人点灯、上供的人也多了,真是数也数不清。淑人不收礼,更不爱看众人破费,众人都只好悄悄的,也不敢花太多钱,反损了淑人的功德,只当是个心意。
左右供奉的人多。一人有些心意,全聚起来,那也是成千上万!
“是我有事想求你,才第一次扰上你家来。”纪明遥有些赧然,“真是不该。”
“淑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邹太医叹气,“您有事能想着我,那就是我的福分!”
她便将纪淑人请到内室,喝令家里人都不许打扰。
“这事只怕你还不知,”纪明遥并不啰嗦,“我先从头讲给你。”
她用简洁的语言叙述了理国公府强买民女一事。
邹太医听得愣了半天。
纪淑人说得简单,可她自己一想,就觉得心疼起来。
原来,淑人竟这么不容易。
这高门大户家里,有那么多银钱,行事的手段也太下作!
邹太医忍不住骂:“作孽的畜生!这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合该他下狱吃尿喝屎!怎不叫他遭这些罪?”
这气一时消不下去,她又想宽慰淑人。
只是关系不算太近,她也不知该从哪里宽慰起,便只好忙问:“不知淑人说的,能用上我的,是什么事?”
“我娘的二弟、三弟费尽周折来京寻找,她大哥却还在扬州安享富贵,没人知道他曾用亲妹妹换了三千两银子,还从此用亲妹妹的卖身钱安心过上了好日子,成家生子,做了老爷,还要嫁女给乡绅,只把受苦的妹妹全忘在脑后。”纪明遥平和说道,“这可不行。”
邹太医不由站了起来。
“邹太医。”纪明遥也起身。
握住她的双手,她恳求:“我想请你和护卫们到江南之后,将这桩事连同我的态度一起,多多提起,别叫人以为,沈家的长子、沈老爷、沈掌柜……真是个全然的可怜人。”
沈家就想这么清清白白、安乐快活地在扬州过下去?
她不允许。
她不会直接报复。她甚至没找当地布政、按察、知府等各级官员来广传此事,只命自家人南下,又请了邹太医。但沈家也休想再隐瞒事实。
他们更别想借上“纪淑人”和崔家的名声权势再得好处。
是非,自会有人评说。
邹青领命,郑重允诺:“我必不辜负了淑人的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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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国公府。
禁军关押的动作不算粗暴,何夫人与温从阳也没挣扎,都没受伤。
何夫人死不肯离了儿子,两人便被关在一处。
她呜呜咽咽地哭。哭自己命苦,哭孩子们的将来,哭下狱的丈夫,哭他竟和婆母小姑子都瞒着她,做下这样没王法没天理的事!
现在,小姑子还是安国公夫人,儿媳妇回了娘家,也是安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凭什么只有温家倒了霉!
小姑子自己硬要嫁安国公,自己斗不过安国公的爱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