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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前行下楼的宁芷墨忽然停下脚步,对尹萝这方行了一礼,“承蒙小姐善心相助,今将离去,可否一叙?”
尹萝不无意外:“自然可以。”
萧玄舟目露审视,想让尹萝不要去。
可她应得太快。
尹萝带了守二在场,门口还有谢家的侍从守卫。
宁芷墨说了几句寒暄感谢的话,终是抵达了正题:“谢家当初嫌小姐身弱,退亲毁约,小姐因此沦为世人笑柄,对谢濯就不怨恨么?”
“不会。”
尹萝没想到她会绕到这儿来,原本期待听个大瓜的心情陡然失落,“一桩口头玩笑,谁会当真。”
“真是口头玩笑,小姐的声誉也不会受影响了。流落多年、有失教养、不堪为大家主母……小姐的婚事因此受到阻碍,我远在北洲都曾听闻。”
守二脸色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虞。
宁芷墨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继续道:
“其实小姐本不该遭受这些的,只是那谢大公子自负天资,曾放言未来妻子当精通乐理、于修道一闻千悟,可携手共天涯。谢家知其心愿,这才在小姐归家后,迅速撇清了关系。”
守二忍无可忍,顾不得什么礼仪,攥着拳头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家小姐,这就是你的感谢吗?”
反反复复戳人伤疤,当谁听不出来不怀好意!
尹萝听完还没太大感觉,她实在代入不了这个讲述中“被抛弃”的角色,但看守二都为自己出头了,当即认为这场子十分有必要找一找。
“宁小姐这么关怀别人的事,难怪会忽略了自己的枕边人。”
尹萝不急不躁地反击,看宁芷墨脸色霎时变得难看,笑眯眯地道,“只是不知道,今后宁小姐究竟该如何称呼那个人呢?是谢郗,还是李渠?”
“……”
“我与宁小姐缘尽于此。”
尹萝抚着袖口站起身,略一颔首,“山高路远,不送了。”
宁芷墨一味出神,没有反应。
院中。
萧玄舟吩咐下去的事以最快速度完成妥当,尹萝第一次发现尹家护卫们的效率这么高。
“事已俱全。”
萧玄舟道,“只剩姬公子那里,我命留下的护卫好生照看,还当亲自走一趟。”
猝不及防的尹萝:“……”
我们从风花雪月谈到人生道理,合着你还没忘了姬令羽这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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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芷墨的待遇比李渠好上太多,有独立的马车。
她踏上前室,回首看向队伍最前方的谢濯,对身旁最近的侍从道:“我有重要事情与你家大公子说,烦请通传一声。”
谢家家风严苛,哪怕心底对她有意见,表面上的礼数永远都会做全。
侍从低头应诺。
不一会儿,谢惊尘冷着脸靠近。
“宁小姐何事?”
宁芷墨就这么端详了谢惊尘一会儿。
光是看着,就险些要被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冻伤。
谢郗……不,李渠告诉她,谢濯不动心则已,一朝心之所向,却是他人未来的妻子。
神资仙骨,云间公子,不过如此。
她失去了一切。
煎熬到此,曙光近在眼前,都被谢濯毁了。
她也不想让谢濯好过。
“谢大公子。”
宁芷墨赶在他不耐离去前开了口,“你可曾记得,自己少时说过,伴侣自当琴瑟和鸣、共游四方。”
谢惊尘眉心微折,语声凛冽:“宁小姐若无正事,谢某告辞。”
“谢大公子记起了自己亲口所言,还要认为尹萝被退亲之事,与你毫无关系吗?”
宁芷墨在背后急急地道。
果然。
谢惊尘身形顿止。
他眼中酷寒之色令宁芷墨不自觉地发抖。
“谢郗……曾说,谢家家主本不意直接退亲,正是想起了你少年的这番话,为着顺遂你心愿,才断然绝了这桩婚事。”
宁芷墨听见自己的嗓音哆嗦,强撑着说出了最后那一句最毒的利箭,“若非如此,这桩亲事或有转圜,尹萝当是你的未婚妻子。”
谢惊尘从身形到气息,完全地凝滞静止,神情却冷厉得骇人。
宁芷墨在极度的惧怕下,仍然感到了一丝快意。
看吧。
这本该是你所得,也由你的无心之失,错失了一切。
谢濯,午夜梦回,你难道不会怨憎自己?难道不会去想,那本该是你的妻子。
不染尘埃的谢大公子,一朝压制不住情潮,届时世人皆知,高高在上、光风霁月的谢濯,竟会觊觎他人之妻。
一旦谢濯伸手去抢了,便是由云端坠落泥沼。
可他这样冰冷如霜的人,今朝肯为心上人遮掩丑事,又怎知他明朝不会更加妥协堕落,甘为有夫之妇见不得光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