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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地看着萧负雪,“你没有回琉真岛?”
“兄长!”
萧负雪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快步上前来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遭,脸色冰冷而严肃,语气快速急切,“来人是谁?尹家其他的护卫呢?你认出了对方的路数没有?”
这段发问稍显混乱,萧玄舟却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紧迫切切的声声询问中,前所未有的寒意缓慢地漫上心间。
偏偏是这个时候。
或早或晚都有不可逾越的壁垒、更充足的理由。
惟独是现在。
婚约更替,尹萝失踪,而他远在数百里之外。
“……兄长?”
难捱的沉默间,萧负雪声音骤轻,不自觉地退开一步。
疑点已经铺在眼前,只是仍不愿相信。
兄长孤身在此。
此处是荆昆,密信中却说尹萝是在药庐失踪。
“兄长,为何在这里?”
尹萝失踪的时候。
你在哪里?
萧负雪注视着自己双生哥哥,眼中情绪摇摇欲坠。
萧玄舟慢慢道:
“她亏空太多,不宜舟车劳顿。”
“……”
萧负雪眼底凝固着的事物刹那破碎。
是兄长将她抛下了。
萧负雪心间过重的负荷一同炸开,身躯些微发抖,拔步向外走去。
“负雪!”
萧玄舟厉声呵止,“谢濯彼时身处药庐,比我更早调度人手。你毫无线索胡乱寻找,只是空耗心神、浪费时间!”
萧负雪停下脚步,并未回首:
“兄长为何把自己的未婚妻托付给他人?”
“……”
萧玄舟收在身后的掌心猝然收紧,似是不堪此问,移开了眼。
“在家中书房。”
萧负雪气息不稳,尾调泄露了颤音,“我见到了父亲同尹家主的来往信件。”
萧玄舟愕然道:“你——”
“兄长,你不愿护着她……我愿的。”
萧负雪回身,目中含泪,朝萧玄舟长拜而下:
“我与她两情相悦。”
“望兄长成全。”:,m..,.
不写裴怀慎又不见踪影。
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尹萝对着桌上一字排开的各色花笺,花鸟鱼虫、山川湖景,应有尽有。
她有心挑素的,奈何思维过于周全,选了那张并蒂花的。
裴怀慎似乎没什么有意趣的别称,自从猜到了那顶头大哥是狸猫,“裴二”这个称呼还是不提为妙。
尹萝左思右想,落笔:
‘郎君’。
下面的话就有点考验技术了。
直白地写些寄托情思的诗句不难,但想想裴怀慎那惯常随性松散的姿态、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就有种扑面而来的羞耻感。
尹萝垂首,笔尖随着手腕徐徐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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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裴公子近日得了位佳人,藏于澧苑,惹得裴公子一连数日不曾出门啊。”
酒席上,有人趁着醉意打趣道。
裴怀慎迷蒙着眼,支颐听曲,闻言胡乱将手边的酒壶扔过去:“这话谁都好说,只你柳三说不得。自己院里的事都没理干净,倒消遣起我来了?”
“哎哟!”
被叫做柳三的公子佯装被砸到了,大笑起来,“诸位快看!裴二恼了,这脂粉酒水堆里趟过去的人,居然谈不起这事!”
裴怀慎眯着眼也跟着笑,正要说话,身边的随侍上前一步。
他偏了偏脑袋。
“是嘉兰姑娘的信。”
随侍将花笺递上。
一众人等顿时露出揶揄的神色,唯有那柳三,撇了撇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不过才分离半日,也要来催。裴二,你可还没同弟兄们好好聚一会儿呢!”
裴怀慎蕴着醉意,含混不清地应了声,单手展开花笺。
郎君。
他轻笑一声。
往下。
花笺并无只言片语。
一株并蒂莲,却只一朵花蒂。枝叶舒展,花朵微垂,静静地等候着什么。
“……”
裴怀慎将花笺反面向下压在桌面上。
烈酒醇香,烛影绰绰。
裴怀慎听着耳边起哄的声响,一面不动声色地回应,一面将花笺收进了凤翎扇尾部的扇坠中。
凤翎扇在掌中转过一圈,裴怀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应了柳三那句“不醉不归”:
“就怕你喝不过我。”
“诸位为我见证,今日裴二狂言,要是输了我,可得把那株红玉幻木亲手奉送!”
“有胆子便来。”
……
月已中天。
裴怀慎早已醉倒,柳三公子还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