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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转身就跑。
“什么什么?”隋灵叽喳着跑过来,“让我看看,有什么?”
“蛇。”隋玉给她指,“蛇在晒太阳。”
隋灵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蛇是青黑色的皮,跟石头融为一体了。
“姐,你快来看,蛇的肚子是鼓的,肯定是刚吃了东西。”隋灵喊。
隋慧摆手,蛇有什么好看的。
有人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哪儿呢?哪儿呢?”
“就在石头上。”隋灵说,声音很是轻快。
不远处,有人阴了脸,他像毒蛇一样阴狠地看过去,叽叽喳喳吵死了,怎么没从山上掉下去摔死?
一盏茶的时间到了,哨声又响,千余人起身往山下走,继续赶路。
隋玉拄着棍揪了片树叶含嘴里,时不时吹一气,发出放屁一样的声音,引得隋良频频朝她看过去。
“你就不累?”隋虎羡慕她精力旺盛,随手揪片树叶递给眼馋的儿子。
“累啊,怎么不累。”隋玉捋下树叶,又换一片,“山好看,水也好看,这辈子可能就走这一遭,多看看嘛。”
“还是不累。”身旁的陌生人听了插一句话。
隋玉笑了两声,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不过忙着看别的了,注意力分散了,不想着累,好像就没那么累。”
“我不信。”
“不信算了,我胡说八道的。”隋玉不勉强别人一定要信。
下了山要过河去另一座矮山,河面约有一丈宽,水不深,边缘不过脚踝,深处鹅卵石清晰可见。最先走过去的人脱了草鞋,后面的人纷纷照做。
隋虎抱起了隋良,让隋玉走他前面,叮嘱说:“别左顾右盼,盯着河里的石头,别走摔了……”
话音没落,前面“啪”的两声响,隋玉抬头看过去,左手边的河里倒着两个人,是隋文安跟隋灵。
隋虎看见隋文安好一会儿没站起来,他涉水过去扶,问:“怎么走摔了?滑脚了?摔到哪儿了?”
“脚崴了一下,没事。”隋文安借力站起来,一手按住隋灵的肩膀,说:“扶着我,别乱走。”
“又是他们推的。”隋灵哭了,“我们就继续忍下去吗?爹已经死了,家也抄了,还要我们怎么办?”
隋灵被打得不轻,手指折了一下,疼得她飙泪,一下子情绪上头,扑上去就干架。
隋玉来不及拉,眼睁睁看着她被四五个人按在泥窝里又打又掐,隋文安跟隋慧来阻拦,也被照头呼了几巴掌。
“干什么的?”走在后面的押送官赶来,也不管谁是谁,几鞭子抽下去,阴着脸骂:“找死?狗东西活腻了,给你们几个好脸了。”
“都给我加快速度,老子看你们是不累,还有心思打架,快走。”另有押送官挥鞭子抽人,像赶羊一样,谁慢了就挨打。
隋玉被隋虎攘去外围,其他人怕挨打,巴不得给他们腾地方。
“离那蠢东西远点,记吃不记打。”他不耐烦地说。
隋玉“噢”了一声,专心低头赶路。
下了山坡就是河川,雪水加上雨水,河里水流湍急,偶尔也有冰坨雪块儿浮浮沉沉飘在水面。
顺着河流往上,山道变窄,千人队伍拉长,隋玉三人离隋文安他们越发远。
行至半夜抵达驿站,热粥下肚,隋玉撑不住了,她倒头就睡。睡醒了身上的泥也干了,她再一点点搓掉,头上的泥就使唤隋良给她搓。
“你怎么不帮我?”隋灵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想帮来着,被推开了。”隋玉好声好气的。
隋灵满意了,下一瞬,她委屈道:“我还以为你也要骂我,昨天我大哥跟我姐骂了我一路。”
隋玉扯出一个假笑,她是真不长记性,还油盐不进听不进去劝。
“玉姐儿,走了。”隋虎在门外喊。
“走了走了,要出发了。”隋玉掂起木板,一手抓住隋良快步出门。
隋灵慢了一步,两家人又隔开了。
陇州由大大小小的山峦组成,山峦上的积雪融化,雪水汇成一条条河流,这也是人们翻越陇州最便捷的路,依着河流而走,在树林里穿梭,在高高低低的山谷间绕行。
……
在重峦叠嶂里行进月余,山坡上覆盖的积雪融尽,土壤从湿润变得干裂,春草冒头,树枝上也泛了新绿。
又爬上一个山峰,隋玉热出了薄汗,她不敢敞衣,甚至觉得欣喜,忍冻受寒一个冬春,她的身体还能出汗,情况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糟。
“原地歇息一盏茶的功夫。”吹哨人发令。
哨声一响,所有人大吁一口气,大部分人原地坐下,甚至是就地躺下,地面晒得发热,人躺下闭眼就睡了。
隋玉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站在山顶往下看,草木的生长速度惊人,一个月前才发芽抽苞,此时山下已郁郁葱葱,草木齐膝高,树上的叶子也是大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