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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解释,衡云子竟信了:“下次别乱捡东西吃。”
“是。”裴雪尽应道。
“还有么?”
“仅捡了一枚。”
衡云子又托住了脸,聊起另一事:“你的记忆,恢复得如何了?”
“尚未完全恢复。”
“不急,明日再找巫盏来替你看看——如今你想起了哪些事?”
裴雪尽挑了个含糊的答法:“只记起些零碎片段,难以拼凑完整。”
“这样么……”衡云子起身,“今日来仅作看望,再没其他事。”
他往门外走去,看起来是要走的意思。
裴雪尽侧身让道。
但衡云子忽然顿住,侧过身。
霎时间,桑褚玉与他对上了视线。
那含笑的眼神分外直接地望向了她,一错不错。
她没动,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衡云子转过步子,朝她走了步。
再是第二步。
第三步。
……
桑褚玉将气息压了又压,没声没息地往后退了步。
也是在她往后退的同时,衡云子抬手,朝她伸去。
桑褚玉忽往旁一让,堪堪避开。
那手几乎要挨上她的脸,她甚而能感受到手指掠过所带起的微风。
好在手并未停下,而是探向了她身旁的柜子。
衡云子从柜子上取下一物:“这是褚玉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儿。”
桑褚玉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是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偶,做工精细,看起来也保管得很好,不见丁点儿灰尘。
她想起来了。
那是她以前做的小灵器,有蕴养心神的作用。
她给剑派里每个人都送了一个,后来恰巧撞上温鹤岭,听他说最近偶觉疲累,就顺手给他丢了个。
都十几年了,竟还留着么?
她移开眼神,在心底给裴雪尽解释了遍灵器的来历。
裴雪尽听后,简言道:“是她所赠之物。”
衡云子摩挲着那灵器:“你又不喜她,怎还留着?”
裴雪尽:“有蕴养心神之效。”
言外之意,便是有用才留着了。
他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衡云子亦是敛去些笑,睨他一眼。
他放下那灵器,道:“何不在当日收下时说这话,褚玉兴许能送你去地府蕴养心神。”
裴雪尽垂下眼帘。
衡云子再不欲与他多言,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走后,裴雪尽走过去关了门。
又耐心等了片刻,桑褚玉才显出身形。
裴雪尽:“他虽容易对付,却也难缠。”
好对付在说什么瞎话都信,不会刨根问底。
难缠在捉摸不透,指不定何时便会乱发什么疯。
“习惯就好。”桑褚玉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脸上的伤。
寸长的伤痕,淌下的血已覆住小半张脸,一片殷红。
她掐了个止血诀,替他简单处理过伤口,又道:“正好在书房,可以开始学他的字迹。”
裴雪尽应好,在书房里挑了些温鹤岭以前写的札记,开始耐心模仿字迹。
直到夜色渐起,他写的字已分外接近温鹤岭的,只细微处有些差别。
等他点燃蜡烛,桑褚玉忽问:“现在书里进展到什么剧情了?”
裴雪尽抬手,片刻,一本书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这就是那本书?”桑褚玉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
“嗯。”裴雪尽翻开书页,“不过多数为空白页,每次仅能看见当下的剧情。”
他翻至现在的时间点,使她看见那上面的字。
桑褚玉粗略读了遍。
这段剧情在原著里,恰好是个小转折点。
女主原本与男主约好除夕在山下小镇守岁,男主失约。女主没等到人,又恰好撞上鱼妖作乱,就解决了此事。
不想男主却指责她,说是她引来了鱼妖。
女主终于开始心灰意冷,不愿再作纠缠,而是留在洞府养伤。
男主弄清了事情原委后,心底过意不去,也不习惯于女主的疏远,便给她写了封信,邀她到洞府小坐。
“他给她写信,让她去他的洞府?”桑褚玉指着那几排字,“女主可还卧病在床。”
“书中常有此类情节。”裴雪尽道,“偶尔比那衡云子更为荒诞不经。”
“的确有些。”桑褚玉又接着往下看。
女主接到信后,竟还真赴约了。
她原本已快伤心欲绝,却因男主的第一次靠近而表露出些许心软。
男主的心绪也十分复杂,不清楚缘何既厌恶她,又会想要靠近她。
在看见女主除妖时落下的伤口后,他心底不忍,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