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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古老头已经失去了所有魔法修为，但曾经身为绝代强者的他，与之前自己的骄傲作品之间，还保留有一丝灵魂连接。
即使相隔数十万公里，依然有着淡淡的感应。
所以当在月球上的那个阵法棋局被破解了之后，位于地球上的古老头，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阵法棋局被破解，甚至还大概猜测出破局者的身份。
“有趣的小伙子，你的出现，让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古老头望着天空上那濛胧的月亮，干枯开裂的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说起来，某个有趣的小伙子，之所以能被送到月球去，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古老头的举荐。
愿我这老弱病残之躯，为汝搭就精彩的棋盘。
……
是夜。
羊城某军医院内，住院多年的一位老病人，不顾医生们的反对，连夜办理了出院手续。
从此之后，军医院花园的凉亭里，不再有某个整天摆着棋盘、等待着对弈者的糟老头子。
次日，清晨。
天未完全亮起来，军医院门口，穿上自己衣服的古老头，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到空旷的街头。
已有很多年没有离开过军医院了，如今突然回归社会，古老头感到举目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的所有亲戚和后代，全部都已经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的古老头只不过是一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的可怜老人而已。
曾经的家，在那场战斗后已经不复存在，原本的归宿，他也不想再回去了。整个世界对于古老头而言，似是何等的陌生。
即使伤势可以抚平，但伤痕还在。这让古老头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着，古老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周围的人声越来越多，车辆开始川流不息，整个城市也苏醒了过来。可是周围的热闹，却像与古老头格格不入。
然而，古老头的内心之中，却并非全是苍凉、孤戚和迷茫；还有终于找到接班人的欣慰，以及放下了心头大石的解脱。
走着走着，突然有三个戴着墨镜、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拦在了古老头面前。
古老头先是一怔，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但当他看到来者是谁时，随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们。”
……
十几分钟之后，在附近一所咖啡馆的包厢里。古老头正与那三个墨镜西装中年男坐在对面。
“古大师，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这样不太好吧。”站在中间的那名西装中年男人说道，“这样会让我们失职的。”
“辛苦了你们这些年来的暗中保护，但我寻思着，我该退休了，你们也该到了下岗的时候了。”古老头淡淡地回应道。
“保护您老的责任，是不会轻易下岗的。”中间的男子道。
“早就没这个必要了。我已经不是再是封绝法师，只不过是一个稀疏平常的普通老头而已。这些年来，在我身上砸了的资源有不少了吧，但一直未能让我的修为恢复半分。我想，国家应该没必要继续把这些资源浪费在我身上了。”古老头摇摇头，似乎看淡了一切。
“此言差已。”中间男子笑了笑，道，“古大师，尽管您失去了作为一位封绝法师的修为，但您身为一位‘灭神者’的身份，却并没有改变。”
“灭神者……”这个称呼，让古老头忍不住开始追忆起过往。
“当年，若不是您老在月球上，拼尽全力击退了神民帝夋，如今的‘广寒宫’基地早已不复存在了，而咱们的‘后羿计划’，也会胎死腹中。所以，古大师，您的功绩，不容遗忘啊！”中间男子脸色恭逊道。
“功绩？哼！还什么‘灭神者’？”古老头不禁苦笑，“当年那一战，我并没有取胜，帝夋也没有输。何来灭神之说？”
回想起当年那场惊天一战，是古老头一辈子的遗憾。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家人，自己也从魔法师的巅峰，跌落为一个废人；然而作为对手，只是为了对人类作出一些试探的神民——帝夋，失去的只不过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分身而已。
何来胜利可言？
与神对奕，胜祂半子。听起来豪迈万丈、令人热血澎湃；可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古老头才知道，当中的悲恸和辛酸。
那是他一辈子永远无法抹平的伤痛。
这些年来，尽管自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坚持留在军医院里，接受那成功率极低的恢复修为的治疗；若非为了等待某个破局者的出现，古老头早就离开了。
他是真的累了。
“我只想好好的歇一会。”古老头轻敲桌面，脸带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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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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