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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成则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脖子,有些痒,但不至于不能忍受。短短几天,他已经迅速地适应并且接受了季清羽的存在。他的半边肩膀已经麻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对于她如同考拉一般挂在他身上的行为,他是默许的一一毕竟他的一只手正搂着她,醒来了也没松开。他垂下眼眸,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卷翘的睫毛、秀气的鼻子以及唇瓣。她呼吸并不重,相反还很轻,但她这样伏在他胸膛,气息拂过睡衣面料,仿佛也让那一片变得灼热。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还想再继续往下探索的目光,望向天花板。
什么都想了,什么也都没想。清晨醒来时,头脑思绪总是没那样清明,身体却很诚实,手掌之下是她的腰身,他无意识地抚摸,莫名其妙地有一种破坏欲,想要揉,想要握紧。想让她从睡梦中醒过来。
突然,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还踢了一下他的腿,紧接着一声低吟传到他耳边。
季清羽是被热醒的
她感觉自己被困在厚重的被子里,后背都在冒汗、喘不过气来,想要踢开束缚,却又被缠上,挣扎着掀开眼眸,发现自己又又又依偎在冯成则怀里时,连心里的尖叫声都省略了,心情竟然有些淡定,眨了眨眼,伸手,轻轻地推开他。还好他没醒。
虽然就算他醒来了、四目相对了,彼此可能也不会再感到尴尬。这样的情绪太过宝贵,阈值也会逐渐提高,一次两次之后,便是家常便饭般常见,现在只是相依相偎而已,如果他们什么都没穿抱在一起,那还值得她窘迫片刻。冯成则睡得很熟。
被她推了,他也只是皱了下眉、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季清羽在床上放空几分钟,还是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来到浴室,探头往外看了眼,见冯成则还是背对着这边,她体贴地关上门,虽然这浴室没有半点隐私可言,但奇异的是,隔音效果居然还不赖。洗漱过后,她从浴室出来,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冯成则不知道去了哪儿。
以为他去了外面的客卫,却没想到,她拐进衣帽间时,他正套上衬衫,扣子还没来得及扣,露出了精壮胸膛,她一下愣住了,跟照片上不同,此刻她看得很清楚很清晰,有腹肌,货真价实的腹肌。季清羽猛地停下脚步,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冯成则比她淡定得多,他淡淡地瞥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扣扣子。
“帮我拿条领带。”他低声说。
学得羽喝了声,抽提迈了进来,如果是的天烧上以前,她听到这般自然的造气,一定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否则以他们这样的关系,要怕发展再快,怎么者也不能一步得到地大老要须段唱?司经过坐续那一出,她对他也有了新的认知,他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太贴切了。
成则为王。
在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强大而又谦卑的人,但少之又少,大多数情况下,强大往往都伴随着绝对的自我。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质疑自己,更不会踌躇不前、犹豫不决,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会步伐坚定地往前冲。男女关系便是这样,清醒地吻过以后,要么前进,要么后退。如果两个人都不主动,只会越发生硬。几天下来,季清羽对衣帽间的布局了如指掌,来到他身侧,拉开抽屉。他有很多领带,全都按颜色、纹路放好,堪称视觉享受,“你要哪条?”“都可以。”
都可以也是“你决定”的潜台词。
季清羽心里滑过一丝微妙,她低着头,手指拂过,停留在黑灰色的桑蚕丝领带上,纹理细腻,质感绝佳,抽了出来,递给他,“那就这条。”冯成则顿了顿,还是接了过来。
抱着循序渐进的态度,他没让她再帮忙给他系。他猜她多半也不会,因为他的弟弟冯昱很少身着正装,想到这里,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将很轻的、陌生的不适压了下去。季清羽确实不会,连最简单的四手结也不会。
她只会系红领巾。
季师傅这辈子可能就只打过一两次领带,反正她也只在家里的结婚照上见过。她有过暧昧关系的对象也都是在校园里的男学生,可能有人会穿衬衫,但不会系领带。至于冯昱,他也没有这个习惯。
她好奇地打量着冯成则,飞机上时也有过这么一次,不过她没仔细瞧过。
冯成则将扣子系到最上一颗,他知道她在观察、研究,便放慢了速度,似是在示范给她看。以往很熟练也很迅速就能系好,今天用了平日里的双倍甚至三倍的时间。或许是心情还算不错,他主动询问:“要我帮你挑点东西吗?”
季清羽:.....
她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的“示好”,点了下头,“项链吧。”
来到首饰柜前,比起他排列摆放整齐的手表柜,她的饰品更多更杂。冯成则沉默,眼睛都快看花,挑了条蝴蝶项链,钻石透亮无瑕,层层叠叠,工艺精湛到好似能翩飞起舞。项链跟领带不一样,自己戴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点困难。
冯成则显然也考虑到了,他来到她身后,两人站在落地镜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