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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已经没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她本身也很少吃水果,没尝过就不容易惦记,也挺好的。
周承诀不经意往椅背一靠,侧了个头,懒洋洋地往她桌面上那个已经空了的塑料袋扫一眼,回过头来再抬眸看向她,懒得戳穿了,直接将手里的梨握紧掰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过后,梨子被他轻松一分为二。
少年没什么表情地将一半梨子塞回她手里,不咸不淡说了她一句:“多惦记惦记自己。”
别的他也再没多说,咬了一口梨,让她回去上课。
临近月底没剩几天了,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岑西难得没抓紧时间写作业,而是掏出草稿纸来,把这段时间四处打杂攒的钱,一笔一笔列出来,每个数字加起来再将扣除其他的开销,计算出的结果距离朱邱建要求的三千块,还差个一千块左右。
打杂的活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岑西年纪太小,原本找上门的活还挺多的,但对方一听到她还没成年,便犹犹豫豫不敢用,临时退单换人的情况不再少数。
她看了一下之后几天预约的单子,都是些碎活小单,给的钱不高,算了下,每单都顺利干完,不被克扣工钱的情况下,满打满算也还差五六百。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遍布全身,挣钱真难,她尽力了,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周承诀自打开学初那会儿,为了不让黄毛放学路上堵人,放弃了和严序一块骑自行车回家后,就很少再骑了,几乎每晚放学都是挨着岑西前后脚走。
傍晚放学,岑西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书包,背上就走,没有片刻逗留。
周承诀正在写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就差几行步骤,听见下课铃声响,也没受干扰。
等几行过程写完后再抬头看向岑西的座位,那个往常都会留下来多写半小时作业的姑娘,这会儿已经不见人影了。
周承诀面无表情盖上笔帽,情绪有些不佳。
他知道她这样赶时间离开,估计又是接了什么活干,越想便越不舒服。
身旁严序正好结束一把游戏,见周承诀放下笔了,也下意识往岑西位置那边看了眼,见没人了,才问他:“回家吗?”
那位都走了,他不至于还有什么别的事吧。
周承诀弯腰捞起桌下的篮球,偏头看向严序:“打会儿吗?”
“你不是才刚病过。”
“发泄一下。”
严序看了眼他表情,秒懂,估计心情不太好,也没多问:“走。”
天色渐暗,两人打了一个多小时球才出了南高。
回家的路上,周承诀没有半点铺垫的,冷不丁就那么问了一句:“李佳舒缺钱的时候,你一般都怎么合理地把钱给她?”
严序无语地将头转向他:“你第一天认识我们?”
周承诀:“……”
严序冷笑两声:“她哪次不是明抢?还需要我合理把钱给她?我该想的是,怎么合理把守住最后一点吃饭的钱。”
周承诀:“……”
“她每次缺钱,我饭卡就跟成了她的似的,刷起来根本不眨眼。”严序越说越夸张,“塞裤、裆里,她都能当街伸手进去掏。”
周承诀无语地偏头瞥他一眼,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评价:“你俩挺恶心的。”
“害,一块长大,什么蠢事没一起干过。”严序一边百无聊赖地拍着篮球,一边随口说,“小时候连厕所都是手牵手一起上的。”
周承诀:“……”
恶心归恶心,但是其实,还挺让人羡慕的。
至少相互陪伴着,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有彼此你来我往的照应。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不咸不淡聊着,路过个安置小区的时候,严序冷不丁用手肘撞了撞周承诀手臂:“喂。”
“嗯。”
“那不是岑西吗?”严序朝不远处小区门口抬了抬下巴。
周承诀视线当即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在确认过对方确实就是岑西后,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往那边走了过去。
“她干嘛呢?”严序随口嘀咕了句,“送外卖?也没见她手上拿东西啊。”
“不知道。”她每天忙得要命,他问,她也不愿意说太多。
小区监控室内,岑西找到了值班保安,请求对方给自己找了那天被朱邱建殴打抢钱时,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按理说这种回放也不是随便都能给人看的,但好在值班保安人不错,家里又有个和岑西一般大的女儿,听她说完就忍不住共情来气,替她找的时候也义愤填膺的。
回放很快找了出来,两人凑在显示屏前看了两遍,不说岑西,就连素不相识的保安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岑西从校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来,小声询问保安叔叔:“请问这个视频能给我保存一份吗?”
保安大叔自然知道她的用意,然而同情归同情,气愤归气愤,自己本职工作上的基本原则还是不太能随便违背的。
保安抱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