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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长牙留下的伤会这么疼。
郁润青紧抿着唇,忍痛穿好长衫,也不管扣子是不是齐整的,便侧身倒在了床上,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可是,安静的躺了一会,待呼吸平稳后,郁润青隐隐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有点像是煮茶的声音。
“师姐?”
岳观雾走过来,在床前站定。
郁润青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走了。”
岳观雾声音很轻,似有几分讥诮地说:“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
“药呢,给我。”
岳观雾身上同样有长牙留下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
郁润青坐起身,抬手将药瓶递了过去,随即听到一旁传来衣物摩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岳观雾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许多。
原来她也觉得痛。
想一想,那贯穿她肩膀的血洞,已经在她身上将近七
个月之久。
不知道为什么,郁润青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们两个一同下山游猎,也是都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那个时候还正赶上寒冬,落到一个荒无人烟的鬼地方,她们两个就像刚下生连口奶都没吃到的小猫崽子,瑟瑟的躲在山洞里……
郁润青怔了一怔,惊觉那段她以为会永世难忘的记忆竟然如此模糊了,仿佛曾经从旁人口中听闻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岁月匆匆,时光荏苒,故事里的枝梢末节被彻底遗失在过去。
算了,原本就是过去的事。
郁润青伸开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寻着岳观雾所在的方向低声问:“师姐,我们几时回淮山?”
岳观雾同那女修有话说,同她却是惜字如金:“天亮。”
“还有多久天亮?”
“一个时辰。”
“……师姐,真对不住,又麻烦你,但是,我想喝水。”
岳观雾走到外间,倒了一盏茶,又快步走回来,以一种不耐烦的命令的口吻说:“伸手。”
郁润青依言将手伸出去,待杯子塞到自己的掌心里,忙握紧了,低头抿一口,微微蹙起眉,忍不住抱怨道:“师姐,这也太甜了。”
岳观雾还是不理她,一副你爱喝不喝的姿态。
郁润青只好硬着头皮将那盏疑似加了大量红糖但仍然难喝至极的药汤饮尽,末了,还从嘴巴里吐出一颗桂圆,两颗枸杞。
“杯子端好。”
“师姐……我不想喝这个了。”
“是水。”
郁润青捧着杯子,一道水流从上空落下来,听声音的确很清爽,跟刚刚黏稠的药汤不是一个感觉,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
不是水,是茶,甘醇鲜爽的绿茶轻易驱散了那股甜腻又苦涩的怪味道。
郁润青犹豫了一会,低声唤道:“师姐……”
岳观雾果不其然的不耐烦,颇有些急躁的问:“又做什么?”
郁润青实在是万不得已才会开口求助,她强忍不适说:“那个红糖,弄到我手上了,好黏啊。”
岳观雾深吸一口气,又起身走到外间,打湿一块布巾,拧干了丢在她膝上。
郁润青捡起布巾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手指,终于觉得舒服了。不敢再劳烦岳观雾,她将布巾折一折,随手放在了窗台上。
或许是与长牙一战耗费太多精力,也或许是那一盏药汤里掺杂了安神药,郁润青分明才醒不久,却还是神思困倦,浸在满室浓郁的檀香中,眼皮渐渐沉重,竟然靠在软枕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拨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轻柔的替她盖好被子,指尖缓缓抚过她脸上的白绫。如此熟悉的温暖与安然,仿佛回到多年前的某个寒冷冬夜,她那时亦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用尽力气也无法睁开双眼,只能不断朝着身边唯一的温暖靠拢。
而守着她的人,迟疑着,犹豫着,终究将她拢在怀里,声音轻颤着说:“阿满,别害怕……”!
郁润青紧抿着唇,忍痛穿好长衫,也不管扣子是不是齐整的,便侧身倒在了床上,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可是,安静的躺了一会,待呼吸平稳后,郁润青隐隐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有点像是煮茶的声音。
“师姐?”
岳观雾走过来,在床前站定。
郁润青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走了。”
岳观雾声音很轻,似有几分讥诮地说:“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
“药呢,给我。”
岳观雾身上同样有长牙留下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
郁润青坐起身,抬手将药瓶递了过去,随即听到一旁传来衣物摩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岳观雾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许多。
原来她也觉得痛。
想一想,那贯穿她肩膀的血洞,已经在她身上将近七
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