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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吗?我要是你,这一次就当吃个教训,你真正的威胁可不是我,而是沈雎。"
崔嘉袖中的手攥得死紧,眼神越来越阴沉,彭信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悠然而去。
等彭信离开后,崔嘉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却正好看到来找他的秋月。
他一看到秋月,便想到彭信所说的“欺君之罪”,魂不守舍地抬手弯腰。
"少监大人。"
“崔大人。”
秋月和他见礼。
秋月亲切地微笑着,道:“陛下器重崔大人,特意让我来安慰安慰大人,崔大人不必气馁,此事并非不可挽回。日后崔大人小心做事,还有机会。"
崔嘉一听女帝如此关心自己,心中更加惭愧,愈发恐惧万一欺君之事被揭发,女帝会不会对自己万分失望生气?
他勉强笑了笑,“下官无事……”
秋月试探道:“那火……当真是大人一时疏忽造成的?”
崔嘉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暗暗咬牙,“是,都怪我粗心大意,让陛下失望了,以后定会加倍谨慎小心。"
秋月仔细打量崔嘉的神色,只觉得这个崔嘉心事重重、气场阴郁,虽然他竭力掩盖,但依然逃不过秋月的眼睛。
这件事八成有隐情。
秋月点到即止,并未追问,面上笑意不变,只提点道:“崔大人,初入官场,难免人心浮躁,有时陷入淤泥而无法抽身,也是在所难免,在下侍奉两代帝王,也算是见过不少例子了。"
“我便在这里说句逾距的话,有些人互相倾轧,看似成了赢家,实际上他们却忘了……若没有那下棋之人,一颗棋子又算的了什么呢?"
崔嘉听着秋月的话,感觉好似受到了点拨,又好像没有完全想通,还想再追问,秋月却不欲再多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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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嘉就安安分分地做起了小小的翰林供奉。
本是探花、家世又顶好,别人不理解崔嘉为什么能忍得下这口气,连彭信都做好了看他和沈雎狗咬狗的准备,偏偏崔嘉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崔嘉回到家中,跟大伯户部尚书崔令之说了白天之事,崔令之闻言思忖片刻,说:"没想到陛下会专程派秋少监来提点你,也还好提点了你,不然你要是真去对付沈雎,那才是中了招。”
崔嘉不解:"为什么?"
崔令之说:"沈雎明知你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当然会防着你,说不定有后招等着你,就等你伺机而动。损失一个小小的沈雎,对谢党而言算不了什么,但你身为我崔族子弟,你若因抄袭、伐害同僚而获罪,有损我崔氏一族之名。"
崔嘉实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乖乖点头,决定听自己的大伯。
崔令之却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他抚着胡须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这次陛下为什么要帮我们崔族?"
难道女帝是想卖个人情?
他们崔族最近也没什么事,需要女帝给面子啊……
等等。
难道是……那个裴朔?
崔令之和刑部尚书汤桓私交密切,因为他们都唯张瑾马首是瞻,而裴朔就在汤桓手底下做事,前段日子还被针对了。
说不定还真是因为这事.…
崔令之琢磨着,越想越觉得关窍就在这里,突然猛地一拍手掌,叹息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君心难测啊!”反而将一边的崔嘉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自己大伯,不知道他琢磨出什么来了。
当时正是深夜,再一次被君后逼着早睡的女帝,并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是怎么琢磨她的。
她只是单纯地想挖出那个穿越人士。
而第二日早朝散了之后,崔令之便悄悄拽着汤桓爬上了张瑾的车驾,彼时张瑾正在闭目养神,看到这二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黑眸冷淡地脾着他们。
“什么事?”
这二人都不约而同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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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之讪讪:“我这不是有急事,就长话短说了。”他把昨夜从自己侄儿那听说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张瑾闭着双眸,又长又密的睫毛沉浸在黑暗中,慢悠悠捋着手指上的扳指,神色冷淡,不兴波澜。
汤桓:“陛下这是要……用崔嘉换裴朔?”
崔令之:“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
汤桓凉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想多了?小皇帝真有那个心机谋略?"
崔令之宁可信其有,他可不敢拿自己侄子在翰林院的地位开玩笑,他这次的确也是有私心,想让汤柜帮帮忙
崔令之于是看向张相。他就知道汤桓会呛他,所以他才把汤桓拽到张相的马车上来。
“张大人,您看……”
一直闭目养神的张瑾终于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