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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养极好,否则君子的名头也不会传得那么响亮,可她如今处处小心,却总还是惹恼他是因为什么,能让人突然性情大变
仿佛有什么在脑中闪过,只是抓不住,苏樱苦苦思索着,
书房
裴蜀待字迹模仿得相似了,换一张纸,提笔一挥而就:“苏樱敬奉窦君座前:当目别后,家中为我议定亲事,我已于近目离京,此生当无相见之目,玉簪随信奉还。虽然她那封信看起来没什么破绽,但他直觉她不会这么乖乖听话,那就不如再写一封,替下真迹
写好了晾干墨,待要封装,蓦地一阵厌倦,拿起来一撕两半
这般行径,从来不是他所为,为着这个凉薄狡猾的女子,他竟要亲自动笔,做一封假信。连自己都觉得不齿,“来人,”唤过侍卫,从袖中取出窦晏平的玉簪
,“用驿路寄去给窦昊平,署名苏概。
退回簪子,窦晏平自然明白。他方才简直走火入魔,竟想用那么低劣的手段。
苏樱。哪怕再多警惕,不知不觉间,他还是被她扰乱至此,失了分寸。
“郎君,”张用双手接过簪子,回票道,“卢元礼去御史台了。‘
还想着找她吧。手都断了,还念念不忘,简直不知死活。裴翡蜀冷冷道:“盯紧了。
御史台。
断腕包扎着悬在身前,卢元礼拄着杖,慢慢走进监牢
身上新添了几处伤,火辣辣地疼着,是白日里跟卢守义和卢士廉动手时留下的。自从他断了这只手,卢守义两个每日都来嘲笑挑衅,他早想动手了,只不过伤得太重,以往都是他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今天却是他吃亏,要不是卢老太太赶过来弹压住,那兄弟两个根本是想要他的命。虎落平阳,就连那两个猪狗,都敢骑到他头上了。
女监就在前面,卢元礼隔着小窗一看,空荡荡的没有人,叶儿没在里面。高声问道:“叶儿呢?
狱卒在远处坐着,懒洋洋应了声:“走了。
“走了?”卢元礼登时大怒,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耶耶没发话,谁给你们的胆子放她走?当,手杖掉在地上,狱卒也不怕,不紧不慢答道:“魏博节度使派人来要走的,你要是不服,你跟上头的说去。魏博节度使田昱,河朔三镇里最横的一个,河朔三镇又是天下节度使最横的三家,其他节度使都是朝廷任命,这三家,却都是自己做主,定了是谁就是谁,过后跟朝廷说一声罢了。是裴羁干的,他在魏博混得不差,田昱对他言听计从。卢元礼松开手,啐一口带血的唾沫
让他跟哪个上头的说去?丁忧之中,又断了手,几次求见王钦都说没空,就连李旭,从前称兄道弟亲热得很,现在也懒得再敷衍他了,落魄,原来是这般滋味都是她害的。苏樱,苏樱。等他抓住她。
“大哥,”身后鬼魅一般,卢崇信苍白着脸闪出来,“必走是裴羁要走的叶儿。
“关你屁事?”卢元礼骂道,“贱奴,滚!
“我怀疑姐姐在裴羁手里。”卢崇信凑近了低着声音,“裴羁近来行踪诡秘,很有可能私下把姐姐藏起来了。“你说什么?”卢元礼拧着眉,裴羁?怎么可能!他们又没有瓜葛,况且如果是他带走了苏樱,以他的权势手段,不是早该给苏樱正名了吗,怎么可能让苏樱至今还顶着个逃犯的名头?“少跟我放闲屁,滚!““大哥想想,除了裴羁,还有谁有可能带走姐姐?还有谁有能耐从大哥手底下抢人?”卢崇信耐着性子解释。心里既恨他愚蠢,又恨横街那夜没能杀死他,只是经过那夜自己的人马折损了大半,身上又带着伤,裴羁势大,若不跟他联手,如何能对付裴羁,找到苏樱?“裴羁从那夜之后几乎夜夜晚归,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盯了几次都被他的人甩掉,如今他又要走了叶儿,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得卢元礼也有些疑心起来,虽然裴羁不太可能看上苏樱,但也许是裴道纯的主意,毕竟裴道纯多情得很,这几天为着叶儿前后奔走,着实可笑。“你想怎样?
“我帮着大哥一起找,大哥盯着裴羁,弄清楚他夜里去了哪儿,我盯着裴道纯和叶儿,”卢崇信道,“如果真是裴羁干的,我帮大哥一起杀了他,不过还求大哥千万留着姐姐的性命。卢元礼冷哼一声。如果是裴羁干的,自然要杀了他报断手之仇,可是苏樱。这些天他翻来覆去想着,对她的恨意比对那个断他手的人还深,可杀了她?又怎么舍得。必要玩够了,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她每天跪在他面前,竭尽全力讨好他:“再说吧。
卢崇信松一口气:“那么我先去哨探着,一有消息即刻来报大哥。
出得门来,下意识地望向裴家的方向。他并没有抓到什么证据,只是长安城与苏樱有关系的就这么多人,除了裴羁,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单凭这一条,就够了。他连日跟踪裴羁都没能摸到边际,如今有卢元礼这蠢物出头吸引裴羁的注意力,他就能躲在背后方便行事。裴道纯显然是不知情,否则不会到处忙乱,不过裴家,还有别人。他会找到她,这世上这么多人都对她不怀好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