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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罪魁祸首
正是新婚燕尔，又刚开了荤。裴台熠食髓知味，对那件事过分享受。他身体底子好，健朗强壮，又常年在马背上拉弓射箭。拉弓练的是上臂力量，骑马练的则是腰和腿。裴台熠的臂力强,肩背肌肉饱满，腰肢有力，有时到了兴头上，将宁窈单手抱起抵在墙上,轻松得像捧起一团棉花。宁窈身体没裴台熠好，虽也喜欢这种感觉，但一夜头两次还好，但到了第三次第四次，就承受不住。总觉得那尖锐的快乐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劈开。仿佛坚硬的榫头一下下凿进逼仄的卯眼里。小月复被充实得太满，几乎里里外外都拓印出他的形状来。每到这个时候，宁窈都会在要被撞破撞碎之外，又觉得一直以来缺少的地方终于被缝补完整了。她紧紧攀附着裴台熠的手臂,很满足。待汹涌潮汐平复，裴台熠不会立刻抽身就走。他会继续抱着她，吻她。他异常迷恋她的皮肤，喜欢在上面留下专属于自己的痕迹，绯红的吻痕，鲜红的指痕。那时极致的余韵还未散，浑身每一块皮肤都在战栗，他粗粝的手指和温暖的唇角长久地停留在肌肤上,不断延续着缠绵的后劲,让她永远停滞在云顶。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五日，有时宁窈睁开眼睛就被拖进谷欠海，闭上眼睛时还没结束。她身体不太能吃得消，裴台熠也顾及到此，便带她出门走走。适逢清明扫墓，他拜过了宁窈父母的牌位，便带她也去见了见自己的父母。宁窈同裴台熠同病相怜，双亲均已离世，两人牵着手给裴震姬瑜上香。“我小时候可皮了。"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宁窈和裴台熠同乘一马。跟他说自己小时候的事：“我们那边天高皇帝远，不讲什么规矩，我嘛，整日就偷鸡摸狗，可好玩了。”
裴台熠含笑听她讲，宁窈滔滔不绝地讲了好半响，却没听见裴台熠说起自己。不由想到他从小就被送进宫中，有些唏嘘。她忍不住侧过头，亲了亲裴台熠的脸，然后转头看向前方青山黛色。
“怎么不接着说？"裴台熠问她。
“你喜欢听？"宁窈问。
“当然。"裴台熠道。
“那我也想听你的。"宁窈道。
裴台熠道：“我幼年无趣。”
“才不会，"宁窈抓着裴台熠握缰绳的手，拨弄着他的指节。他的手指苍白而修长，指节凸起，仿佛蓄了千钧巨力。“我说的也不好玩，你喜欢听，是因为你喜欢我。那同样的，我喜欢你，所以我喜欢听你说所有跟你有关的事。”裴台熠并不完全赞同宁窈的说法。在他完全陷在宁窈身上之前，他也曾疑惑过，她身上那股外柔内刚的乐观和积极究竞来源于此。后来他隐约明白，这胀光应该来自于她的父母。她从小见到的是父母如何相爱，所以她只会用爱这种方式对待身边的人。她不明白恶意、阴暗和偏执。“你说嘛，裴台熠哥哥，"宁窈央他，“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不公平。”
“陛下会带我打猎。"半响，裴台熠徐徐开口。“春狩？”
“是，"裴台熠道：“春狩、秋狩。我拿到的第一张弓，是陛下亲手做的。”宁窈若有所思，“比前大舅舅，对你而言，陛下更像是父亲么？”“不可妄言。"裴台熠提醒道。
宁窈自知失语，忙抬手捂了捂嘴，“我不是那个意思。”裴台熠将她的手牵了过去，饶有兴趣地轻轻捏着，“其实可以这么说。我并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母，我刚出生，就被送到陛下身边，由陛下抚养长大。你说他像我父亲，此言并没有错。于我而言，正是如此。”宁窈道：“所以，你愿意为陛下做他想要做的事，即便这些事你并不赞成，也是因为这份恩情吗？”
“是也不是。“裴台熠道：“在其位谋其事。很多事我是否愿意并不重要，人都是被推着走的。容响想谏言，想改变。但他一头撞死在大殿上，除了让一家人倒大霉，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意义。他若真想为百姓谋些什么，应该将心中愤懑不平咽下去，潜心蛰伏，蓄势而动。”
“即便陛下不算明主，你也不会背叛他。"宁窈得出结论。“是。"裴台熠道。
裴台熠的态度叫宁窈更不明白。
他真心将姬醇当做父亲，又怎会谋逆？
而姬醇梦境中提剑刺他时，下手极稳，没有丝毫摇摆犹豫。姬醇有真心将裴台熠当作自己的孩子吗？
疑惑在宁窈心头盘旋不散。
“清明天子祭天，你想不想去。"裴台熠说。她对祭天兴致勃勃，问：“祭祀好玩吗？”裴台熠耸肩道：“无趣。也就是跪着这里拜拜，那里拜拜，没多大意思。”宁窈眼睛一亮，道：“我想陪陪你。”
“不累？“裴台熠手扶着她的腰，话里有话。宁窈小声埋怨了一句：“你别再弄那么久，就不会累。”“好，今晚快一点。"裴台熠承诺。宁窈红着脸点头，但她突然想到什么，很快改变主意，板起小脸，义正言辞：“今晚可不行，刚祭拜完父母，他们都在天上看着呢。”
裴台熠视规矩为无物惯了，他放肆地笑了一声，道：“他们不应该巴不得我们夜夜这样？”
宁窈脸一涨，又用手捂裴台熠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