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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可能出现。裴羁觉得安心,觉得欢喜,一瞬不瞬看着。
苏樱很快洗好了,接了帕子要擦脸时,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裴羁起来了:“我来。”
他极慢地走了过来,拿过帕子,握住她的下巴。
苏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他的手热得很,都有点发烫了,是喝酒的缘故吗?又是什么酒呢,这样浓烈,就连嗅到他呼出的气息,也让她有些熏熏然。思绪漫无边际飘忽着,他一点一点不轻不重,擦干净她的手脸,又去擦她的脖子。衣领有些高,他轻轻拨开,手指触到她的皮肤,苏樱一个激灵,急急握住:“我自己来。”
裴羁没有松手,低头,嗅到她发间颈间幽甜的香气:“我来。”
温热的帕子慢慢的,擦过咽喉,擦过颈窝,呼吸凝住了,苏樱觉得心跳快到了极点,又随着他轻柔的擦拭,解脱一般,呼出气来:“好了,可以了。”
可以了吗。怎么样,才算可以。人还都在,此时若是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她只怕是不肯的,裴羁慢慢放下帕子,退而求其次只想得一个拥抱,她一闪躲开,笑着往食案前走:“该吃醒酒汤了。”
让他在极短暂的失望之后,立刻又燃起火热的盼望,裴羁紧紧跟上。她答应了喂他喝,她喂的汤,是什么滋味?
苏樱拿起案上的醒酒汤,桂花和乌梅做的,加了蜂蜜,闻着是淡淡的酸甜味,吃着也是。苏樱尝了一口不热了,银匙舀了,送到裴羁嘴边:“喝吧。”
裴羁看着她,慢慢咽下。这样一勺一勺的吃法他从不曾有过,但是她喂的,此时恨不得更慢点,一勺再少点,这样就可以多喂几次。侍婢们都已经退下了,大约是此时没什么需要服侍的,或者是知道这般夫妻亲密的时候不好留着,裴羁忽地欺身上前,搂住苏樱:“念念。”
手一抖,汤碗险些泼洒出去,苏樱哎呀一声,嗔道:“真是的,小心些。”
“换个喂法。”他喑哑着嗓子,大手握住她的手,将那薄薄的天水碧瓷碗,送到了她的唇边。
温热,酸甜,柔滑着在唇边含住,又被他啜饮,苏樱僵了一下,很快又软得不成样子,像这酸甜柔滑的汤一样,融在他怀里。
啪,喜烛爆了一下灯花,外面仿佛有笑声,又仿佛很安静,苏樱在恍惚中闭眼,看见青庐四壁上盘旋交错的柳枝,一切都像在飘,在转,或许是他口中的残酒,染得她也醉了吧。
裴羁在沉迷中,一点点研究,琢磨。侵略,纠缠,迎送又退却,一切都没有章法,一切又似乎都遵循着某种规律,醉意越来越浓,但心里某处又异常清醒,布帛松开,手指触到她温暖光滑的皮肤,警钟突然敲响。
让他陡然一个激灵,急急放开怀中人。
苏樱喘息着睁开眼,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倒在床边。衣衫凌乱着,他的也是,他同样喘息着,看她一眼又很快转开:“我去洗漱。”
他站起身来,脚步虚浮着,就着她洗过的残水洗了脸,又去漱齿。侍婢们听见动静进来服侍,苏樱拢着领口,看见裴羁晦涩的神情。
有点怪。方才他竟像是有些慌张一般,为什么?
裴羁很快收拾完了,回头时,青庐中诸事也都收拾完毕,侍婢们抬着食案退了出去,平金软帘落下来,突然之间,一切都安静得很。
让他又犹疑,又渴望。
抬眼,她坐在台前梳头,侧影漫上墙壁,无声的邀约。她在等他,她这次,应该不会跑了吧。
啪,烛花又爆了一下,苏樱放下梳子拿剪刀剪了,眼前阴影一重,裴羁走近了:“睡吧。”
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苏樱羞赧着不敢抬头,嗅到他身上酒气和漱齿苦参膏掺杂的微妙气味,他一弯腰抱起了她:“念念。”
苏樱低呼一声,他醉意未消,步子并没有那么稳,她便紧紧抱着他不敢松手,到床边只是几步路,却长得像一年似的,他摇摇晃晃到了近前,弯腰放下她,反手扯落喜帐上的金钩。
灯火飘摇着被隔绝在外,他的脸一下子凑到最近:“念念。”
手指灼热,贴着布帛,很快又越过布帛。绣鞋落地,跟着是衣衫,苏樱闭着眼,嗅到裴羁呼吸间浓烈的酒香,他的发髻散了,发梢拂在身前,痒痒的,带起一阵止不住的颤栗。他突然又退回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衣服,折好了放在床头。苏樱突然想笑,便是在这时候,他也是这么一丝不苟,绝不肯有一处弄得杂乱。
这个笑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堵住了。他的吻急切,强势,突然之间,便把她那些漫天飘着的思绪全都拉回来,变成空白,便只是他的吻。
裴羁发着狠紧紧抱着,没有了衣物的阻碍,纯然是骨肉相连。但还不够,只要他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消失吧,像之前那两次一样。只要他们足够亲密。
犹疑一下子压倒,裴羁睁开眼,看见苏樱紧闭的双眼,她迎着他,纤长的脖颈微微抬起,瀑布一般垂下的长发,她在回应,有些生涩,但她抱他也抱得很紧。
让他陡然得了鼓励,闭上眼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