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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桉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能保持理智,但她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理性、擅于权衡利弊的人。
就像她渴望力量,喜欢暴力带来的掌控感,但从来不会主动去展示、表现这一点,因为她很清楚,这是不应该为人知晓的劣根性。
所以只有在面对那些品行低劣、且已经或即将威胁到她的“危险分子”时,她才会顺理成章地暴露出自己的攻击性。
除此之外,她一直都保持着冷静、淡漠的处事风格。
但在遇到别云之后,这种理智开始接二连三地被打破。短短一晚,她的攻击性频频拉满,更糟糕的是,她在尝到那腥甜的铁锈味后,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于这种变化,她自己似乎……乐在其中。
鲜血顺着别云的唇角流到下颌,又顺着下颌流到被挤压的玫瑰花瓣上,猩红映着纯白,滴滴答答,触目惊心。
别云直勾勾地盯着郁桉,似乎感觉不到分毫痛意。他垂下视线,将那半截舌头从花束里拿出来,放入口中,静静等待几秒,然后弯起嘴角,满足地舔去唇边的血迹。
很显然,他的舌头已经复原了。
郁桉并未感到震惊,毕竟这家伙的身体切成臊子都能复原,只是咬断半截舌头,对他当然没有任何威胁性。
郁桉看不出别云此时的情绪,但却能精准地感知到——他现在很兴奋。
或者说,不止是他,自己也同样处于一种微妙而隐秘的亢奋状态。
亢奋、恐惧、同时跃跃欲试。
她与别云在黑暗中对视,电影里的声音震耳欲聋,掩盖了狂躁不安的心跳。
“要继续吗?”别云声音很轻,尾音微微上扬,轻快,悦耳,有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别忘了,我们在看电影。”郁桉意有所指地说。
好像在嘲讽他,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让你发泄欲望的地方。
“你也知道啊。”
别云挑眉轻笑,虽然语气同样充满嘲讽,但也没有再强迫。
他转身靠回椅背上,双手交叠枕在颈后,无聊地看着银幕上的男女主角:“这两个笨蛋怎么还没死?”
郁桉从他的语气听出了一丝扫兴的意味。
“因为他们是主角。”她恢复平静,“恶灵才是反派,所以死的也只可能是恶灵。”
别云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哈。”
电影结束后,郁桉和别云走出影厅。
影院大厅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出来,顿时露出那种微妙又八卦的表情,夹杂着一些羡慕和嫌弃,总之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看到他们露出这种表情,郁桉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放映员只是看到了她和别云在影厅里接吻的过程,却没有看清她具体做了什么。否则他们就不是这种看戏的表情,而应该是惊恐慌乱的表情了。
走出影院时,郁桉仍然抱着那束已经被蹂|躏得不像样的白玫瑰。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她环顾四周。此时已是深夜,路上的行人显然少了很多,一眼望去空空荡荡,有种喧嚣过后的惬意与宁静。
“没有?”别云心不在焉地说,“你有吗?”
“我也没有。”郁桉说,“我只想回家睡觉。”
“那就回家吧。”别云伸了个懒腰。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街道上,准备拐弯时,郁桉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桉子!”
郁桉讶异抬头,视线前方,许一潼和刘洲雨正并排向她走来。
“还真的是你啊!”许一潼高兴地朝她招手,“刘洲雨这个憨批还说我看错了,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看错……”
旁边的刘洲雨尴尬撇嘴,两人很快走到郁桉面前,郁桉知道躲不掉了,只能停下脚步。
别云也随之停下,懒洋洋地单手插兜。
郁桉:“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悠?”
“我们出来散步啦,正好转到这里。”许一潼偷瞄一眼郁桉身边的别云,目光又扫过郁桉怀里的玫瑰花束,“你们呢?这是去哪儿玩了?”
郁桉有点无奈。她知道许一潼肯定又乱想了,而她还不能解释,毕竟这两人都是她多年好友,绝对不能把他们牵扯进来。
“我们就看了一部电影。”她说,“已经准备回家了。”
“噢,看电影啊……”许一潼意味深长地说,“难怪昨晚喊你看电影你不来呢,原来已经跟这位提前约好了。”
郁桉:“……”
刘洲雨抬头看着别云,表情既羡慕又嫉妒:“哥儿们,你多高?”
别云没有回答,而是侧头看向郁桉。
郁桉:“你看我干嘛?”
别云笑了笑:“你帮我目测一下?”
“我的眼睛又不是尺子,怎么帮你目测?”郁桉没好气地转向刘洲雨,“你不是自称一米八吗?你自己目测吧。”
这个“自称”就很羞辱人了,刘洲雨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