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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多说,我只想告诉张指挥使一句,小浮虽然是朝廷发派于你张家的官奴,我轻易带不走她。但她在这梁京城中,并不是无依无靠的孤独女,任由你张指挥使作践取乐。赵河明和刑部,虽要避嫌,但我江惠云不需要,我会时常来看她。张指挥使,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向张悯行了一礼,带着家人,跨出了大门。
张药倒是根本不在乎江惠云的话,随手合上门,转头问张悯道:“她怎么样了?”
张悯叹了一口气:“昨晚差点没熬过来。”
张药听完抬脚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张悯一把拽住张药。
“别进去,我们给她擦过身子,喂她吃了点东西,这会儿人才睡实在,你今晚还是回镇抚司衙门去睡吧。我这两日身子觉得好些,能照顾好她。”
张药收住脚,看向张悯道:“她还要什么药,我让杜灵若去找。”
张悯道:“太医说,辽东人参最好,可这药外头的药铺子买不到。”
“好。”
张药看着院中的瓜果和蔬菜,“这些她爱吃?”
张悯点了点头,张药扫了一眼院中的棺材,看着一口松木的棺材道:“这口也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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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霖反反复复烧了十日。
天机寺的大火也整整烧了十日,五城兵马司将寺后的杏林砍了一大半,又将北面的民居清拆了数百间,才将火势困在了南护城河边。
第九日,狂风乱刮的梁京城,终于等来了一场暴雨。天机寺的主殿也早已被烧塌,兵马司趁势从护城河中汲水灭火,次日天明,废墟上的残火才被彻底扑灭。至此,享“太劳”大祭的百年名寺连烧十日,从山门前的菩提塔起,到杏林前的精舍全部烧尽,终连一块完整的木梁,也没有剩下。
寺中僧众死伤惨烈,除了起火时在前殿洒扫的十来个僧人,勉强保全性命,寺中再没有活人。梁京城里无数百姓自发冒雨路祭,雨中香火难燃,百姓便改供花果,天机寺前的牌楼,一时之间便被民间路祭封堵了一大半。
九月初十,张药冒雨奉召入内廷。
神武门前的惨烈之景不比天机寺差多少,数十张刑凳在打雨中一子摆开,七八个科道官被剥掉官服,绑在刑凳上打得皮开肉绽。杨照月和陈见云两个司礼监的秉笔撑着伞,在神武门前监刑。
李寒舟率北镇抚司掌刑,见自家指挥使过来,忙迎上前来。
张药把马缰扔给一个缇骑,问李寒舟道:“什么说法?”
李寒舟应道:“说的是重责。”
神武门前的禁军守卫请张药卸刀。
张药在一边解刀一边朝神武门前看去。官员的惨叫声已经逐渐被孱弱的呻吟和求饶取代,年纪稍长一些的,早已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只有一个样貌清秀的官员,死死地抓着刑凳的边沿,哑嗓喊道:“求陛下彻查天机寺纵火案……求陛下……彻底查天机寺纵火一案啊……”
张药觉得这个人的身型有点眼熟,李寒舟见张药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忙道:“那是刑部的司狱官,宋饮冰。”
张药陡然记起,这个人是玉霖的师兄。
张药把刀交给神武门前的禁军守卫,朝受刑的官员走近,杨照月见张药过来,便示意跟来的随堂太监撑了一把伞过去,自己也上前和张药见礼。
“我们掌印听说张指挥使这日在梁京城里寻辽东人参和李公桃,命我在外头帮指挥使寻了一些。辽东人参倒还好说,梁京高门大户多少都还存着一些,这李公桃……哎……”
杨照月看着漫天大雨,“的确是一日比一日艰难,外头寻不到,内廷赏下十只,掌印一个没留,都叫给指挥使捎上,如今这些东西就放在我的宅子里,今日既见着指挥使,我便同您说一声,等雨势小些,您好叫司里的缇骑搬去。”
张药道:“替我转告掌印,不必他费心,我这回寻这些东西不是为了张悯。”
杨照月笑了一声,“掌印何止只关照悯姑娘一人。”
张药闻言,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和官员们的痛呼声混在一起,杨照月并没有听见。
神武门前的最后一杖落下,刑凳上的官员昏死过去一大半。
李寒舟示意缇骑解开绑绳,众人都动弹不得,只有宋饮冰挣扎着从刑凳上下来,扑倒在李寒舟脚边,试图再朝神武门内去。
杨照月看着宋饮冰叹了一口气,笑道:“情种啊……”
张药侧身,“何意。”
杨照月道:“张指挥使不认识这个人吧。”
张药道:“被他关过一次。”
杨照月一怔,随即笑道:“哦,忘了,这个人是刑部的司狱官,今儿巧啊,落在李千户的手里,李千户定是替张指挥使报了刑部狱里的仇。”
张药懒得和杨照月说这些,复问道:“情种何意?”
杨照月笑了笑,“张指挥使在天机寺抓的纵火的那个女子叫什么来着。”
“刘影怜。”
“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