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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悯想挣扎,可哪里挣得过修为高出他许多的戒律堂弟子,于是高声质问:
“你们做什么!我犯了什么事要这样对我?”
“冤枉?那得等戒律堂查了才知道你冤不冤枉。”青袍女子沉声道,“我表弟李茂死了!他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进宗后惟一有冲突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最有可能就是凶手。”
闻言,姜悯便知眼前此人正如她心中猜测那般,就是李茂的表姐,江紫衣。
她终究还是找上来了。
但她自问行事无愧于心,李茂之死本就是咎由自取,她何必受其牵连,搭上自己前途。
“李茂死了?!”
姜悯非常自然做出一副惊愕神色。
她娘说过,对自己人要真诚相待,但对于那些坏透的人,必须藏真心,说假话,不能露怯。
“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江紫衣款款走到姜悯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笃定道:
“偌大宗门,只有你与他有过冲突。我得知你曾在入宗之时,污蔑他抢你签子,然而你并不知,我表弟背后有我撑腰,无论分配去何处,都是一样的待遇,怎屑于去抢别人签子?真是可笑!”
李茂失踪的第二天,炼丹堂就察觉到不对劲,寻找几天无果后,便动用一种能判定人生死的仙家秘法,最终确定他的死讯。
这件事传到江紫衣耳中,又惊又怒。
她幼时承蒙李茂之母照顾多年,对李茂之母非常感激,后来,李茂之母老年得子,她便非常看重这位表弟,安排他进入东灵宗,还赠与许多修炼资源。
本来一个小小杂役,死了就死了,戒律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多不怪。
但江紫衣得知李茂死讯后,凭借有一个当内门弟子的未婚夫,施压戒律堂调查此事,才知李茂曾于入宗分配时结仇姜悯。
戒律堂又通过摆渡点当值者调查到,李茂失踪那日,最后去了紫霞山坊市,正巧的是,姜悯那日在紫霞山坊市待了许久,才回流云峰。
听到这些信息,江紫衣哪还能坐得住,带着戒律堂的人与一个和李茂相交甚深的炼丹堂杂役,就急匆匆赶来流云峰。
在江紫衣看来,李茂有她帮扶,待遇极好,何至于去抢别人机缘?
定是这乡里来的蛮横丫头血口喷人,且被揭穿后心有不服,才会对李茂痛下杀手。
她微微俯身,神色冷淡地盯着姜悯,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凌厉的压迫之感。
“你这种来自穷乡僻壤之人,我见得多了,心思狠毒,谎话连篇,你还是早点承认罪行,免得后面受苦。”
姜悯曾见过许多趾高气昂的达官贵人,却没见过如此自负冷傲且自以为是之人,都被气笑了。
“是是是,我这种穷乡僻壤来的,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抽的签子都不认识,吃撑了才去抢别人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
江紫衣此行,本只为捉拿杀害表弟凶手,并不在意姜悯这种低贱之人,但闻言,她着实被姜悯这副阴阳怪气的厚脸皮激起一丝怒火,一个杂役,也敢顶撞她?她还未来得及举起手掌,教训她一番,一旁,一名身着杂役灰衣的少年连忙上前,谄媚道:
“江师姐,打她脏了您的手,我来帮您打吧。”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是李茂的至交好友,和李茂生得一样虎背熊腰,微胖的脸上满是精明讨好的笑,将他那天生的高低眉衬得滑稽不已。
江紫衣收回手掌,看着姜悯沉声道:“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表弟教训你的,罗雷,你替我打!”
“我与李茂也算是无话不说的知己了,就是您不说,我也得替死去的好兄弟报仇啊。”
罗雷向江紫衣讨好说着,走到姜悯面前,一边朝手掌呸了一口唾沫,一边冷笑地看着姜悯,道:“当日,我可是看着李茂去紫霞山坊市的,而你那天也在坊市待了许久,不是你杀的李茂,还有谁?”
他虽与姜悯无权无仇,但他凭借李茂之友的身份,加上告知许多李茂与姜悯冲突之事,才好不容易搭上这位前途无量的外门师姐,还能跟着过来抓凶手,此时肯定得好好表现,才能拿到好处。
于是,罗雷吐了口唾沫还不够,继续朝掌心注入灵力,然后扬起手掌,狠狠朝姜悯扇去。
姜悯哪是坐以待毙之人,呵,一个小小走狗,也敢扇她巴掌?她双手被制服着动不了,那还有脚呢。
罗雷的巴掌还未落下,姜悯神色一冷,骤然借力跳起,灵力灌注于双脚狠狠踢在罗雷胸口,将他猝不及防踢倒在地,制服她的两个戒律堂弟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此时才连忙抓紧她的双臂,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你竟敢……”
还未等江紫衣将惊怒之语说完,姜悯压根没管她,而是将灵力注入声音,朝一旁看戏的戒律堂管事铿锵有力质问道:
“随意殴打杂役弟子,戒律堂都不管吗?”
蕴含灵力的质问之语,响彻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