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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得到松解。
姚翼觉察到年轻人间的气氛有些古怪,却又无从深究,只感慨道:“今日的击鞠赛真是一波三折,惊险得很……”
魏叔易含笑道:“常娘子经今日之事,定是要名声大噪了。”
常岁宁未理会他的打趣。
但魏叔易这句话已将谈话的重点顺理成章地牵到了她身上,姚翼便得以状似随口提起般道:“来时的路上……听几名学子说,常娘子与乔祭酒要摆拜师宴了?”
乔祭酒闻言无奈失笑:“今日才听闻我收徒之事,他们这就迫不及待地与我安排上拜师宴了?也不知这都是些从何而起的误传……”
姚翼恍然——他就说嘛,做事岂能这般张扬,原来是误传而已。
“不是误传,是我告诉他们的。”常岁宁道。
姚翼神情一滞,乔祭酒亦是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赛后刚决定的。”常岁宁道:“还没来得及同您商议——”
乔祭酒闻言反应了一下,遂露出不赞成之色:“什么商议不商议的,自家人还摆什么拜师宴,非得张罗这些俗礼作何?”
顿了顿,又试探地问:“已经定下了?打算摆在何处?”
他不在意什么拜师不拜师,也一贯不喜欢热闹,但试问这天底下,有哪个当父母的能拒绝儿女在众人面前向自己表孝意呢?
常岁宁:“三日后就在登泰楼。”
乔祭酒做出讶然之色:“登泰楼?费那银子作何!”
登泰楼是京中一等一的酒楼,菜色是出了名儿的好,更是出了名儿的贵。
对上那双嗔怪的眼睛,常岁宁默了默。
老乔几盏酒下肚,这欲拒还迎与人炫耀儿女孝顺大方的戏码便演得略有些浮夸了……
她唯有配合道:“拜师乃是大事,马虎不得。”
“你这孩子……”乔祭酒叹口气,顿了顿,才拿妥协的语气问:“那打算摆几桌?”
“还未定下,须得等明日拟了请柬名单出来——”
乔祭酒叮嘱道:“不必太过铺张……”
“无妨!”常岁安语气阔绰地道:“宁宁只管去拟名单,大不了当日咱们将登泰楼包下来便是!”
乔玉绵在旁提醒道:“可我记得也在崔六郎君的庆功宴也在登泰楼,似乎也是三日后?”
“不打紧,阿爹他们与登泰楼的掌柜熟识,到时打个招呼便是了!”常岁安说着,声音忽地一顿,迟迟意识到崔璟还在一旁坐着——
他赧然地笑了笑:“且登泰楼大着呢,上下分三层,想来是足够分的。”
“三日后正是端午。”魏叔易笑着问常岁宁:“魏某当日休沐家中左右无事,不知能否向常娘子讨张请柬,也去蹭一盏拜师酒来吃?”
“魏侍郎不说,我明日也定会使人将请柬送至贵府的。”常岁宁看向他道:“届时还请魏侍郎与段夫人赏面同往。”
她既选在了登泰楼,为的便是引人瞩目,凡是能拉过去的,自然一个都不宜放过。
魏叔易身为年轻有为的东台侍郎,所到之处无不是众人之焦点,这样的人去她的拜师宴,叫她薅一把羊毛,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莫说魏叔易愿主动前往了,纵是他不愿意去,她势必也要想法子诓去的。
而同样合适、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选,自然还有崔璟。
纵然只是出于对熟人一视同仁的礼节,常岁宁此时也一并邀请道:“崔大都督若不嫌弃,到时得空便也请同去。”
崔璟尚未答话,一旁的姚廷尉已经笑着道:“崔大都督的玄策府离登泰楼只隔了一条街,不过抬脚工夫而已,且崔六郎当日既也要在登泰楼设宴,两桩事撞在一处,崔大都督想来更是非去不可了。”
说着,又看向魏叔易:“到时咱们三人结伴同往,岂不热闹?”
“?”元祥和长吉难得互视了一眼。
虽然但是……好像常娘子并未邀请姚廷尉吧?
崔璟则难得反思了一下。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短短一个晚上,竟然要被姚廷尉反复利用?
再回想白日的经历,只觉来国子监这一日,什么都没做,尽被人拿来用了。
若今日他出门前看一眼黄历,那黄历上必然会写着“易遭人利用”这一警示。
但天意弄人,偏偏这登泰楼他是的确要去的——崔琅的庆功宴少不了今日同队的昔致远,单是为此,便值得他走一趟。
被利用,便似乎成了他逃不脱的宿命。
这宿命感迫使崔大都督点了头。
姚廷尉笑意更盛,将身子又坐得更直了些。
虽然他身为大理寺卿,因手头上尚有案子未能办完,端午并无休沐可言,但他也是可以考虑抽出半日的时间去给这孩子捧一捧场的。
但之前的流言还在,料想那孩子应当也不好意思直接邀请他……既如此,他干脆自己邀请自己好了!
常岁宁将姚翼的反应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