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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离才不管旁人,自行加入了无二社众人之间。
出于礼节,常岁宁便也邀请了旁观许久的荣王世子。
“……只是席上无酒。”
“有此羸弱躯体,本也不宜饮酒。”荣王世子笑着道:“如此倒是甚好,倒省得扫诸君之兴了。”
常岁宁微笑:“那便请吧。”
一行人便往竹院而去。
乔玉绵牵着女使的手慢慢走着,崔琅始终走在她身后三步开处,替她阻去后面略显杂乱的人流。
跨进竹院的门槛时,乔玉绵似有所察地顿足,有些疑惑地回过了头。
虽知她瞧他不见,崔琅仍有被抓包之感,胡乱地哎了一声,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摸:“一壶,我的扇子呢!”
“应是落在席座上了吧?”
“快进去给本郎君找找!”
乔玉绵莫名心安几分。
是崔六郎一直在她身后啊。
她微弯了嘴角:“小秋,咱们也进去吧。”
常岁宁等人离去后,那些自各处而来的围观之人也边议论着散去了。
馆内有伙计走到那石桌旁,欲将棋盘撤去。
“且慢。”
青年清冷沉稳的声音响起,伙计转头看去,虽不知来人身份,但仍下意识地退至一旁,行礼暂且离去。
馆内常有官宦权贵出入,身为伙计便也练出了一双识人之目。
崔璟走来,视线落在那棋盘之上。
他静静看着,眼前似乎重现了那少女端坐执棋的过程。
落子成局,棋法如兵法……
而这用兵之法,似乎很像一个人的用兵之道……这并称不上如何明显,只因他曾多年反复研习归纳,十分熟悉“先太子殿下”的用兵之道,方有此感受。
字迹画风可以临摹……兵法,又是从何习来?
此时,一枚边沿刚泛了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轻落在了棋盘之上。
崔璟抬手,将那银杏叶移开,修长手指落在了方才被银杏叶覆盖着的一颗白子之上,并拿了起来。
这应是她最后落下的那一子。
“……长兄?!”
忽有喊声从身后响起,正入神的崔璟下意识地收回手,而那颗棋子也被他收进了掌心之内。
“长兄怎也在此!”崔琅惊喜地走来:“是与九堂叔一同过来的?”
崔璟不置可否:“怎出来了?”
“我来找扇子呢!”崔琅晃了一下手中折扇:“应是方才同那些人推搡间不慎掉落在此……对了,长兄方才可瞧见师父同那宋举人比棋了没有?”
崔璟颔首,那握着棋子的右手负于身后。
崔琅还是眉飞色舞地将方才比棋的局面又重述了一遍。
崔璟:“……”
所以,问他可有瞧见的意义在于……?
末了,崔琅壮着胆子邀请自家长兄:“长兄可要一同进去坐坐?”
崔璟看一眼竹院方向:“不必了。”
他进去倒是坐下了,那些学子们怕是不敢坐了。
“那长兄稍等等!”崔琅言毕匆匆揖了一礼,便小跑回了竹院。
崔璟不解,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