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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互相进步。
而她所使并未展露自己所擅之招式,应也并不会引起楚叔的疑心。
楚行倒的确暂时未曾疑心于她,他怀疑的只是人生。
同样怀疑人生的还有常岁安。
虽然早已接受了妹妹是奇才这个事实,但如此真切地轮到自己身上,少年少不得有些茫然。
他看着重新走向兵器架的少女,低声喃喃问道:“楚叔,为什么会这样啊……”
楚行想了想,决定说得通俗易懂些:“我打个比方郎君来听一听吧……”
“开智十成为满,驴脑与狗脑往往至多只开了四成智,正常人的脑子开智八成,聪明人是九或十成。”楚行看向那少女:“如鼎鼎有名的魏侍郎与女郎此等人,应当是十二成。”
说罢,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叹道:“郎君自个儿算算吧,算明白了也就能想通了。”
常岁安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儿。
他是正常人,比驴多了四成脑子。
而妹妹是十二成,比他多了四成脑子。
既然都是差了四成,那么……
妹妹看他时,岂不是等同他看竹风?!
或者说,他看狗什么样,妹妹看他什么样?
常岁安看着那头正悠哉甩着尾巴的驴子,神情逐渐呆滞麻木。
……
今日晨早时分,有两名宫中内侍来到了京中冯宅。
冯宅正是解夫人所居,冯姓乃其夫姓。
解氏的丈夫早些年已经去世,她的儿子早已成家,育有一子一女。
此刻,解氏与儿子儿媳及孙女一同于前厅跪听内侍宣读了那道除去她一品诰命,将她降为五品郡君的旨意。
“郡君接旨吧。”
“是。”解氏强压着语气中的起伏颤栗,抬手接旨:“解氏自知有过,甘领此罚……谢圣人轻恕之恩。”
内侍轻颔首,留下这道降罚的圣旨后即离开了此处。
内侍离去后,冯家前厅是使人窒息的安静。
仆妇白着一张脸将解氏扶起。
那名中年男子也随后起身,压抑了数日终于忍无可忍:“母亲好端端地究竟为何非要挑起如此事端?如今不单名声尽失,就连圣人也降下了责罚……今后您要儿子在同僚间如何抬头做人!”
三日前他还是一品国夫人的儿子,只因母亲那晚去了趟登泰楼,转眼间他便成了全京师的笑柄!
但受牵连的又何止他一人?
“辉儿才十四岁,今年刚进了国子监读书,现下闹出此事,您要他在国子监如何立足,如何面对那乔祭酒及众师长还有他的同窗?”
“还有敏儿……”他抬手指向一旁的少女,“十六七岁正是议亲的年纪,经此一事,她今后还能有什么像样的亲事可言!”
原本如在梦中的少女闻得此言,忽然红了眼眶。
“够了!”解氏蓦地抬眼,看向儿子,厉声道:“这整个冯家能有今日,皆是我一人争来的!你能在工部谋得这主簿之职,靠的是什么?辉儿能进国子监读书,靠的又是什么?”
“我如何做事,又岂轮得到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是,母亲素来威风得很!”男人脸色难看至极,转身拂袖离开了前厅。
那少女也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敏儿!”
妇人追着女儿快步而去。
少女一路小跑,躲开追上来的母亲,坐在荷塘边的巨石上哭了起来。
因她的祖母是圣人亲封的一品国夫人,故自她十三岁起,有意议亲的人家便将冯家的门槛踏破了去。
但祖母根本看不上那些人家,只说让她不必心急,日后定会给她谋得一桩最好的亲事。
她便也一直心存期待。
后来她逐渐明白了祖母的用意所在——祖母常带着她去见那位应国公夫人,她与那位应国公世子也逐渐熟识了……
应国公夫人很喜欢她。
应国公世子……曾私下送过她一对簪子。
祖母虽未与她明言,但她也不是傻子。
母亲也看出了此事背后的可能。
应国公府非寻常勋贵可比,那可是当今圣人的母族,应国公是圣人的亲弟,若她能成为应国公世子夫人……
整个京师都再没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可就在她以为这一切触手可及之时,祖母却忽然出了这样的丑,今日又被圣人下旨除去了诰命!
她父亲不过工部一个小小主簿,论起家世她根本比不上那些贵女,但她胜在有一个誉满京师的好祖母,应国公府若选了她做儿媳,无疑也是一桩美谈……
可现下她祖母的名声不在了!
她唯一的依仗与优势便也没有了!
应国公府还会选择她吗?
少女只觉天都塌了,哭得愈发伤心,将手腕上祖母给的手镯褪下,宣泄着砸进池水里。
前厅内,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