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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的话,常岁宁应当要动兵收复北面的城池去了。
淮南道,洛阳,河南道,若再让她占下半数河北道……这大盛的版图,竟有接近五中之一要归于她手了。
且这五中之一,不同于沙土广袤的陇右道,荒僻少人烟的岭南道,她手中所握皆为政治文化要地,亦是大盛最富庶的粮仓所在。
这无疑很麻烦。
李隐微眯起眸子,眼角却闪过一丝淡笑。
但也无妨,他且先入主京师,届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既然有七八分像阿尚,那么,阿尚身上的弱点,她必然也有。
有弱点的人,再如何强大,便也不足为惧。
李隐将手中那枚枯叶挥去。
落叶在风中盘旋着下坠,落入无数相似的枯叶间。
今日风急,银杏落叶飞舞,铺下满地金黄。
披着狐裘的清瘦青年踏着一地落叶缓步走来,脚下带出轻响。
义琮止步,微垂眸行礼:“见过世子。”
李录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青年,含笑道:“从前不知且罢,如今你身份已明,此处没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间,便不必再行此礼了。”
义琮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录。
事已至此,他自然料得到李录必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但他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戳破,且是如此平和的态度。
“从前见你时便觉亲切,果然不是错觉。”李录眼神温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庆幸:“你也知我一贯体弱,苦于无法替父王分忧,日后有你伴在父王身侧,我便也心安许多。”
李录说话间,走近两步,抬手落在义琮肩上:“只是辛苦了你,如今家中唯有你能在外替父王分忧……但要记着,务必要保重自身。”
义琮下意识地看去,同他自幼习武的双手不同,那只手白皙文弱,孱弱却自有贵气。
义琮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粗糙的双手,脑海中则在反复回响李录那一句“如今家中唯有你能在外替父王分忧”……
“如今家中”——唯有他能在外?
此言乍听并无异常,但细思之下,这以“家中”为前提的如今”与“唯有”之间,却仿佛包藏诸多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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